秦克礼皱眉一瞬。
刚刚在浴桶里憋得春燥和热意上头。
整个人都是烫的。
司南枝专心给他清理伤口,认真消毒后,拿出剪衣服的剪刀用酒精擦干净。
她的卧室没有做手术的工具,都是平时用的处理外伤的药物,但如今时间紧迫,司南枝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你要用这个剪?”他看着司南枝手中缠着红线的剪刀,嗓音沙哑。
又欲又破碎的声线。
司南枝点头:“只能凑合一下,你忍着点儿。”
“来吧。”他将毛巾重新塞进嘴里,闭上眼睛。
想了想又拿开了:“我从小就被秦九川和主母排挤,在秦家后院中,我生下来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让自己活下去。”
他盯着天花板,眼神有些空,喉咙闷了笑:“你做你的,我只是想找人说说话,咬毛巾……太无聊。”
司南枝窘迫,只能照做。
长头发已经被她盘起,在灯光下,女人的侧颜仿佛渡了层光,秦克礼不免看呆了。
但下一秒,剪刀剪开皮肉的痛苦传来,他攥紧眉头,死死咬着牙强迫自己不要动。
“不然还是咬毛巾吧。”
她转头看向男人苍白的脸色:“子弹的位置比较深,我这里没有合适的工具,只能用手指挖。”
秦克礼眼神拂过她的眉眼,那道笑容因为痛苦蒙上一层虚浮:“以前做过?”
司南枝明白他问什么。
一个书香门第的深闺大小姐,能仅凭伤口就看出子弹的深度和处理方法,这不可能。
“没有,但是看过医书。”她如实回答。
上一世,虽然没有处理过枪伤,但那时她有想过报名维和部队的医疗团队,为此,她看过战地临床处理方法。
在战场上,医疗物资匮乏时,处理枪伤,大部分时间会直接动手挖。
如今看这情形,跟战场上也差不多。
“知道了。”他缓缓闭上眼睛,声音平静却信任:“来吧。”
司南枝低头,有发丝滑下来散在秦克礼隆起的胸肌上。
一半是巾帼柔情,一半是铁骨铮铮。
司南枝伸出手指,小心翼翼探进伤口,秦克礼眉头皱成一团,突如其来的巨大痛苦让他攥成拳的手不停发颤。
手指在伤口中四处摸索,每行进一毫米,男人头上的冷汗便渗出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