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秦大帅神色狠厉,怒沉声音响起:“老子是不打女人,但是你不要蹬鼻子上脸!这个小兔崽子如今这个朝三暮四的臭毛病还不都是你惯的!”
“大帅!”秦老夫人知道今天自己护不住秦九川,秦大帅在气头上,此时就算求他,也不管用!
她神色陡然一冷,豁出去了,“大帅!九川这样到底像谁!当年要不是你执意要将那个女人关进府里!怎么会有后面那些冤孽事!”
“大帅当年做的荒唐事难道比九川少吗!若不是我大度,一直照顾他们母子,恐怕你秦大帅夜夜都不得好梦!”
秦大帅手中的皮鞭挥在半空中,神情冷肃,盯着秦老夫人。
往日里一直对秦大帅言听计从的秦老夫人,此时也像是变了个人,眼眶红肿,梗着脖子剑拔弩张与秦大帅抗视。
双方僵持。
互不相让。
许久,秦大帅冷沉着脸缓缓胯下,司南枝跪在秦大帅身旁不远处,视线里男人一直笔挺的腰身一寸寸垮塌。
“算了,都是造孽!”
秦大帅抬头望了眼天空,眼底有不明情绪闪过。
“九川,你好自为之吧。你自己作的孽,自己收拾!”秦大帅后退一步,手中的鞭子掉在地上,柔韧的小牛皮鞭撞在坚硬的石台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直强撑着的秦九川牙关松开,眼前一黑,硬挺着的脊背坍塌而下。
重重摔在青石板地上。
周围下人慌乱一片,秦老夫人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九川!川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秦老夫人声泪俱下,抱着秦九川的脑袋哭出声,“你醒醒!醒醒!”
下人找到担架抬过来,将秦九川小心翼翼放上,几人一路小跑抬到房间里,管家急匆匆跑出去找军医来。
秦老夫人裹着一双小脚,走路都是问题,更别提小跑跟上家丁。
只能眼睁睁看着秦九川离自己越来越远,被抬到房里。
她转头神色幽幽看着司南枝,吐了口浊气:“满意了?”
司南枝装不明白:“母亲之意,儿媳不懂。”
司南枝站了这么久,冰天雪地的,身上还有伤,整个人都快冻麻了。
秦老夫人望着家丁们的背影,自嘲出声:“九川说得没错,我们这种裹小脚的旧式女人确实百无一用。”
“母亲,女人无才便是德是男人给女人硬套上的枷锁。”司南枝不卑不亢,“这小脚虽是旧制糟粕,但自古无数女人巾帼不让须眉,女人不必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妄自菲薄。”
她刚裹小脚的时候,曾偷偷放过几次小脚,但每次换来的都是司家父母的一顿毒打。
如今,就算是放开,脚也已经完全变形,不能再回到原来的形态,但她的心时时想冲破这封建枷锁,一心潜藏十几年,只为了静待那个时机的到来。
“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抱负。”秦老夫人不紧不慢整理褶皱的衣袖,又恢复了端庄大气的秦家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