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风顿了顿,望望围墙,道:“同样地,我也感觉得到这里住着不凡之人。要不然,这蛊妖干嘛要借助阵法和这百年桑树的力量,细水长流作祟、蚕食其精魂,却不敢暴起一击、鲸吞其神魄呢?”
江充点头。他有点明白王西风的意思,心里对这王家小子满怀敬佩。
自己要有他这本事,何至于干那么多缺德事才能上位!
“事不宜迟,我们先去摧毁巫阵吧?”江充收起跑偏的心思,对王西风道。
“好的,大人。”王西风道:“还是像之前那样,您率大队跟着追风就行。”
“行。”江充走到赵允安跟前,对他讲了刚才行动的前因后果,以及自己的下一步计划。让他方便时向陛下汇报。
接着,王西风骑着追风在前,江充率领一百多骑兵在后,踏上了一条通向长安城的驾六车道。
一直走到泾水河边。
王西风在渡桥引桥与官道连接处停下,闭眼默念了很久,这才指着引桥与官道的接口缝隙,对江充道:“大人,就是这里。挖开它,应该就可看见阵法机关了。这里大致类似于祭坛,只有祭品,危险应该不大。”
江充点头。他示意王西风在一旁把关,自己则指挥军士先封锁这片区域,然后开挖。
没多久,路面挖开,现出整整齐齐的青石板。
搬开石板,一座标注着天干、地支、六十四爻,四柱、八卦、六十花甲的小型祭坛露了出来。
祭坛中央是一只硕大的蚕蛹蜕壳。亮体明睛,栩栩如生。
祭坛一圈镶嵌了奇石和各种兽骨,有细小虫鸣声传出。
祭坛上还摆放着许多针线人偶、大量缺折祭祀物。
祭坛下面是一条暗涌通道,连接泾河,水深流急。通道安装了斜板轱辘,水流冲击轱辘不停转动,带动祭坛上的页轮随之转动。祭坛兽骨上的不同风孔发出各种细小鸣虫声。
江充让手下的几个高级军官过来,仔细察看几遍,每人都分别做了记录。
然后问王西风:“王大师,你说接下来咋办?”
他不但改换了对王西风的称呼,语气也客气了很多。
王西风道:“毁了吧。这里一毁,其它小的阵法没了主阵,自然无用了。”
“王大师。”江充拱了拱手道:“拜托你好人做到底,帮本官把城里的阵法也找出来,可好?本官一定不会亏待你。”
王西风躬身还礼,道:“江大人,我是一个农夫,因偶然机缘习得巫典。今天已帮巫教叛徒破了禁忌阵法、杀死了蛊妖。我与巫法的因果已经了结。若再节外生枝,与人结怨,那便堕入因果循环,冤冤相报,永无止期。请大人原谅。我不要功劳。只求让我平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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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贪心了!”江充沉默瞬刻,还礼道:“请王大师别放心上。我这就派人护送你回家。待我处理完这些急事,再备厚礼上门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