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眼前这个叫杜乘锋的男人,嘴上说着如何迷茫,但矮小男人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若是他想要趁着这份迷茫出手,那先死的一定会是他。
嘴上迷茫,手上却半点迷茫没有,这一刻,矮小男人自己也感觉到了那份,扭曲的荒谬。
就像钱余一样,他也感觉到了那份莫名其妙的拧巴,就好像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鬼,坐在这里说自己是如何关心早晨放生的两条金鱼能不能活下去——按理来说,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煞气外放,甚至连最基础的煞气入体,很可能都是撑不过去的。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却硬是做到了……
“等等?”
矮小的男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执念这种东西,也可以是迷茫本身?
是了,好像确实是这样,也没人规定过,迷茫就不能作为执念存在——又或者说,迷茫本身,实际上也是选择太多所导致的,就像进了酒楼里,面对着大厨拿出来的菜单,很多人恐怕都要犹豫一会。
但这份犹豫却并非是负面的,而是因为可选的菜肴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换成意志坚定的人,或许很快就会选择出几样菜肴,但对于迷茫之人来说,菜单上的每道菜似乎都可以试试——换句话来说,这杜乘锋与其说是迷茫,倒不如说是刻意的在保持着这种随时可以上下求索的状态,这才是那份执念本身!
这一刻,矮小的男人觉得自己已经理解了一切。
这不禁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嘶……”
“怎么了?”
听到动静的杜乘锋回过头来。
“你也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就是菜有点烫嘴。”
矮小男人没有说什么,生怕自己的话语会影响到钱余的发挥。
他能看出来的东西,钱余一定也能看出来。
而想要摧毁这份极为罕见的执念,真正要做的,反而是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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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已经知道答案了。”
果然,在矮小男人的视线中,钱余说出了他想要说的话。
“为什么一定要在意树的问题呢?你又不是树,故事里的树是被人束缚了,现实里的你又没有,那为什么不去做点你想要做的呢?”
“这……咦?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