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板的心中顿时一凛,一股寒意从脊背迅速升起,瞬间传遍全身。他瞬间便明白了,这绝不是一位普通的顾客,而是一位深不可测、修为高深的前辈高人。还不等墨老板来得及开口说上哪怕一个字,甚至连那习惯性的问候都还哽在喉咙里,墨老板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刘宏那充满恭敬、谦卑的声音,“晚辈见过前辈,前辈来此需要定制什么法宝吗?”
墨老板下意识地一回头,便看到在自己的身后,刘宏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笼罩在一件黑色的长袍当中,双手恭敬地拱起,身体深深地弯下,向面前这位面容虚幻的修士深深地躬身行礼。从刘宏的话语之中墨老板能够听出来,刘宏必然是在对方踏进店门的瞬间就敏锐地感应到了对方的修为。
墨老板回想起这几日的种种情景,即使是有金丹期后期的修士前来定制法宝,刘宏也未曾表现出如今这样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的态度。墨老板的心中猛然一惊,仿佛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他瞬间意识到,看来来人的修为很有可能远远超过了金丹期,已然达到了元婴期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怖境界。想明白其中关键关节的墨老板,只觉得自己的腿肚子一阵发软,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那颤抖是如此的明显,以至于他不得不紧紧地咬着牙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当场瘫倒在地。
墨老板也赶忙学着刘宏的样子,双手颤抖着拱手,身体弯成了一张弓,对着面容虚幻的修士躬身行礼。极度的紧张让他的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整个口腔都变得干燥无比,口中却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面容虚幻的修士轻吐一句“不必多礼”,其声音中带着三分尊重,三分笑意,还有四分让人难以捉摸的深意。那声音仿佛不是从他的口中发出,而是从遥远的虚空之中传来,带着一种空灵威严的感觉,仿佛和煦的春风拂面而来,却又带着丝丝让人不敢轻视的寒意。他直接无视了墨老板那卑微的存在,目光自始至终都稳稳地停留在刘宏身上,缓缓地对刘宏说道:“我观阁下身上水火之气泰然交融和谐共生,阴阳相济动静相宜。想来这间店铺背后那位技艺高超、手法精湛的炼器师便是阁下吧!”
刘宏连忙说道:“让前辈见笑了,晚辈这点微末技艺,在前辈您的眼中,不过是如同儿戏一般的雕虫小技,实在是不值一提。”
面容虚幻的修士微微摇头,那动作很是轻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他的语气坚定充满了赞赏地说道:“阁下切莫如此自谦。能在炼制金丹期的法宝时保持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这在当今之世,已然可以称得上是宗师级别的炼器师。我乃淮安城城主,对这城中之事,向来洞察入微。我观察这间店铺已有多日,所有来定制法宝的金丹期修士都能满意而归。想来阁下的成功率必然是远远超过百分之五十的!阁下这样的惊世大才,却屈居于这样一个小小的店铺之中,实在是暴殄天物,太过可惜!不知阁下有没有兴趣加入帝国官方,为皇家效力,为帝国的繁荣和昌盛贡献阁下的才华和智慧?我可以在此做主,直接将阁下推荐至帝国的工部。以阁下的惊世之才,必然会受到帝国的高度重视和重用,未来的前途必定如同星辰璀璨,不可限量!”
刘宏的语气中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诚惶诚恐和惊喜至极的情绪,他的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连忙对淮安城主说道:“承蒙前辈如此看重,如此厚爱,晚辈自是愿意追随,为前辈,为帝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然而只有刘宏自己的心中才清楚,实际上他此刻也很是无奈。他深知,在这样的强者面前,直接冒着当面得罪淮安城主的巨大风险拒绝对方,那无疑是自寻死路,绝非明智之举。所以在当下,刘宏只能是暂且假意答应对方,先稳住局面,然后再寻找合适的机会像上一次那样悄悄溜走。他在心中暗自盘算,等他带着曹端曹华成功离开之后,就算淮安城主为此气得暴跳如雷,把天都翻过来,那也与他再无任何关系了。
淮安城主听到刘宏毫不犹豫、满怀感激的回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眼神中也流露出了对刘宏识时务的赞赏。他心中没有丝毫的怀疑,因为在他多年的阅历和认知中,这世上之人,大多心中都怀着“练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的梦想和追求。能够有机会进入帝国官方,为皇家效力,享受无尽的荣耀和资源,这是无数人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事情。刘宏的回答自是不出淮安城主所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符合他对人性和世情的理解。
淮安城主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刘宏的回答给予认可和肯定。他对刘宏说道:“那阁下现在便随我走吧,莫要再耽搁了。”
刘宏又换上了一副诚惶诚恐的语气,说道:“前辈容禀,晚辈此次前来墨玉阁炼器,实在是有着诸多苦衷和无奈。主要是为了赚取一些灵石和收集一些珍贵的炼器材料,以提升自己的炼器水平和实力。实不相瞒,晚辈现在实在是囊中羞涩,捉襟见肘,生活窘迫。不知前辈能否再给晚辈几天的时间,让晚辈再进一步提升提升自己的炼器技艺和水平,顺便再挣一些灵石和收集一些必备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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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刘宏的这番话,淮安城主微微皱起了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他的目光在刘宏的身上来回扫视,仿佛在审视和判断刘宏这番话的真实性和可信度。片刻之后,淮安城主转念一想,便也瞬间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这世间无论是学习炼器还是炼丹,都需要耗费大量的珍稀资源来进行反复的练习和实践。很多刚刚进阶的炼丹师和炼器师在初期阶段囊中羞涩,经济拮据,也是极为常见的现象。这些炼丹师和炼器师只要给予他们一定的时间和机会,凭借着他们的技艺和努力,很快就会积累起丰厚的财富,变得富甲一方。
不过淮安城主又诚恳有力地说道:“阁下需要什么材料,只管开口便是,我自会全力帮阁下收集,至于所需的灵石数量,你无需有任何顾虑,尽管如实跟我说,我这里资源充足,应有尽有,定能满足你的一切需求,绝不会让你有丝毫的为难之处。”
淮安城主此言一出,其存心招揽之意已是如日昭昭,这也正是他此番前来的核心目的所在。毕竟,他深知刘宏的潜力深不可测,假以时日,必能成为炼器界的一代宗师。若刘宏此刻真的囊中羞涩,他自然想要通过这样慷慨相助、体贴入微的方式来牢牢笼络住刘宏的心。他心里打着长远的如意算盘,想着未来刘宏若能成为元婴期的炼器宗师,那时他自己也需要刘宏出手,为他精心炼制出威力强大、独一无二的法宝,助他在修行之路上更上一层楼,巩固他的地位和实力。
刘宏听到淮安城主这番话,立刻挺直了腰杆,如同一棵挺拔的青松,站直了身体,故意装出一种刚正不阿、义正言辞的语气说道:“多谢前辈的一番好意,在下实在是感激涕零,无以为报。但在下深知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在下既然已经答应了前辈,自当言出必行,绝不食言。在下会亲自前往城主府去叨扰前辈,还请前辈再给晚辈三天的时间就好,在下必定会在这三天内做好一切准备,绝不会让前辈久等,更不会辜负前辈的厚爱和期望。”
淮安城主人老成精,他在这漫长的数百年修炼生涯中,历经了无数的风风雨雨,见识过世间的种种权谋争斗、人心险恶与复杂多变。淮安城主多智而近妖,听到刘宏的语气突然转变得如此刚正不阿、大义凛然,瞬间便心领神会,洞察了刘宏的意图。他想当然的认为这炼器师是想要在自己的面前极力表现出正直无私、清正廉洁的高尚一面,试图给他留下一个极为良好、值得信赖和倚重的深刻印象。然而淮安城主又怎会想到,刘宏其实是在用这样看似正直高洁的姿态故意迷惑他,让他误以为刘宏是真心想要以后在他的手底下尽心尽力地做事,从而为自己塑造一个忠诚可靠、值得托付重任的完美形象。但实际上,刘宏早就已经在心底秘密地盘算好,在应付完他之后,就带着曹端曹华两个小家伙迅速逃离此处,远走高飞,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让任何人追踪到他们的行踪。
淮安城主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中既有对刘宏的表面赞赏,也有对局势自以为尽在掌握的盲目自信。他对刘宏说道:“既然阁下如此坚持己见,如此看重个人的原则和声誉,那我便尊重你的坚定决定。三日后,我会在城主府备好香茶美酒,恭候阁下的大驾光临,期待与阁下共商大计,共创辉煌。”
听到淮安城主这么说,刘宏赶忙再次对淮安城主深深躬身行礼,那动作恭敬谦卑,以示自己对城主的无上敬意和感激之情。就在刘宏行礼的瞬间,淮安城主的身影突然如同梦幻中的虚幻泡沫一般,瞬间破碎消失,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仿佛从未在墨玉阁中出现过一般,只留下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强大气息,证明着他曾经的到来。
刘宏在淮安城主离开后,这才缓缓直起了身子,仿佛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担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的目光转向了旁边的墨老板,只见墨老板此刻就像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浑身湿淋淋的,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倾盆大雨的洗礼。冷汗依旧不停地从他的额头、脸颊滑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滴答滴答地掉落在地上。墨老板被吓得面色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嘴唇微微颤抖着,身体也在不停地哆嗦。刘宏看着墨老板这般惊魂未定、惶恐不安的模样,轻声说道:“墨老板,这段时间承蒙阁下的关照和鼎力相助,您的恩情我没齿难忘。您也亲眼看到了如今的情形,我实在是别无选择。我不日便会离开此地,明天就把招牌摘下来吧,以免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纷争,给您和墨玉阁带来什么祸患。”
此时的墨老板还依旧沉浸在刚刚那极度的恐惧和震撼之中,没有完全缓过神来。他的大脑仿佛一片混乱,思维如同被冻结的河流,无法顺畅地流动和思考。他结结巴巴,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断断续续地对刘宏说:“好……好的……”刘宏对墨老板郑重地行了一个礼,那动作充满了真诚和感激。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墨老板的尊重,然后转身返回了后面的炼制室。
不多时,又有一单生意找上门来。刘宏一边全神贯注地炼制着法宝,一边在脑海中紧张地考虑着下一步的周密行动计划。刘宏把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斟酌,每一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都预先设想应对之策。刘宏在顺利完成了此次的炼制之后,便立刻找墨老板,将这段时间凭借自己高超技艺赚取的属于他的那一部分灵石稳稳地拿到了手中。这可都是上品灵石,刘宏自然不可能像上一次那样潇洒地挥一挥衣袖,什么都不拿便飘然而去。而且这回面对的可是一位元婴期的大能,情况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复杂和危险得多,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刘宏深知,必须要做得更加小心谨慎、滴水不漏才可以,毕竟在这样的强者面前,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