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林子易回到大柳树底下,靠着树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年关越来越近,人人脸色都带着微微喜色,看着这一个个喜悦的表情,林子易心里的怨怼也减轻了不好,也罢,俯首甘为孺子牛!
想到这,林子易整理了一下心情,起身继续巡逻,这次可不是去寻找美,而是去寻找人!
既然人都是在琴馆里失踪的,那就去琴馆那里看一看吧!给林小宝交代一声,林子易就去琴馆附近转悠起来,赵猛和黄根生负责里面,那我就负责外面吧。
事实证明,当你用怀疑的目光去看待事物时,你总会有所发现。没过多大会儿,林子易就发现一个让他欣喜不已的现象。在琴馆周围,有两三个泼皮在来回转悠,琴馆里有人出来时,如果是一个人,他们就上去攀谈,还塞一文两文钱给对方;如果是三五人一起,他们就各自分散,跟在那些人后面,似乎是在偷听他们讲话。
有心算无心,他们这些举动并不会引起旁人注意,但是林子易有意观察,自然就发现了猫腻,不过,林子易一身差服,而且行人都下意识避开他,周围总有一人宽的空地,在人群中太过醒目。直接盯视不妥,于是林子易假装购买胭脂水粉,用余光看着这几个泼皮,并且着重观察他们的举止和外貌特征。
余光终究看不真切,外貌特征看得模棱两可,林子易佯装巡逻,扫视他们,记住他们的外貌特征,什么眼歪嘴斜、大小眼、痣、眉型、整体观感等,但凡能记住的,林子易都有所留意。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快到申时了,林子易基本上把每个胭脂水粉店都问了一遍,也感觉记住了三个泼皮的面容,就不再装蒜,想着快过年了,就去给周清慕和翠儿各自挑选了一碟胭脂水粉。
四个手掌心大小的小碟子,竟然花了林子易四百来文,身上的散钱基本上花光了,本来还有一个绿豆,让那个白衣女子给讹走了,林子易想到这,心里就来了气,但转念又一想,这些钱都是间接搜刮的“民脂民膏”,顿时又不气了,背着手乐呵呵地往家来走!
转到自己那条街,林子易抬头一看,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又有三个泼皮在街上闲逛,此时正在自己家门口探头探脑。
那几人发现街口来了人,立马开始嬉笑打骂起来,发现来人穿着差服,面色不善,脸上都露出交集惊慌的神情,林子易走近一看,发现这三人中有一个人正是今天在琴馆转悠的一个泼皮。
“你怎么在……”,林子易下意识问了一句,随后连忙改口,“你们怎么还在此处,昨日挨得打还不够?”
三人错愕,什么挨打?
林子易看到对方疑惑的表情,明白过来,这和昨天那几人不是一伙的,于是低眉敛目,“无量天尊,贫道失礼了!”
说完,林子易二话不说,三脚两拳就把三人打倒在地,三人面呈惊色,莫名其妙,这差爷怎么说打人就打人啊,刚才还满脸正色,怎么转眼就把自己几个打倒在地。
今天发生的事,让林子易意识到要注意自己的作风,但是有心想要探查一些几人身上的钱财,于是还是一人赏了一脚,摸出几人身上的钱财,果然不出意外,这三人的钱要多一点,其他两人加起来有五百文,琴馆转悠的那个人身上有一个黄豆两个绿豆,还有一些散文。
“你唤作何名?”,妥善起见,林子易问了一句。
“小人刘大毛,兄弟们都叫小人厚唇刘!”,刘大毛忍着疼痛,艰难回话。
“你这些钱财哪里得来?”,林子易看了对方一眼,嘴唇是够厚的,又厚又红。
“小人,这,小人从…”,厚唇刘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哼,想来不是什么好门路!”,林子易出言打断,两眼一瞪,审视着厚唇刘。
“这,小人走的都是正经路子,大人明鉴啊!”,厚唇刘急得满头大汗,一想到传闻中的刑具,顿时感到后背发凉,嘴里苦诉着,心里开始思考什么门路。
“明鉴,你这嘴,能挨几下板子!”,林子易看那厚唇刘眼珠乱转,心中偷笑不已,把手里的钱全部收了起来,“既然不是什么正经路子,那本官收没了,你们可有异议?”
“没有,没有,小人只求大人饶过小人!”,几人连忙开口求饶,哪还敢要钱,只希望差爷别起了疑心,带到县衙吃板子。
“以后再在本官门前转悠,碍了本官的眼,腿给你们打断!”,林子易丢下一句话,转身推门,没推动,于是抬手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