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只是一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
早年被送进宫前,就是出了名的老实。
虽说进了宫后,受到大环境之下的影响,变得机灵警觉了不少。
可这种变化,却改不了他骨子里的那份胆小怕事。
上一次出宫,不过是因为他运气好些,意外被余老太监挑中罢了。
干的活儿,也无非就是去酒肆茶楼这样的地方,随便打听打听消息而已。
可这一次出宫却是截然不同。
那位主簿,顺子已经听说被下了狱了!
这样的情况下,他一个小太监该怎么去打听消息?
再者说,即便是真的打听到了,可若是情况当真不妙。
他一个小太监,去找那大理寺的孙同知,人家就一定会搭理他吗??
人孙同知是十三皇子的远亲表叔不假,可又不是他顺子的远亲表叔!
走在路上的顺子,心里那是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不对劲!
自己一个好好的小太监不当,非要当时脑子一热,接下这个差事作甚!?
得罪了余爷爷,大不了就忍气吞声个几年,反正这些年他顺子受到的气也不少了。
差着这一点半点了吗?
万一这次的差事真的办砸了,又或者出了什么意外。
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顺子的心情,在这一刻彻底乱成了一团麻。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去到了城门,并找到了附近的一家车行,租到了马车的。
好在的是洛京距离长安,若是乘车倒也是不远。
一日间便可来回。
浑浑噩噩,一路混到了下午左右。
顺子才终于又一次来到了长安。
长安还是那座长安,朝气蓬勃,人声鼎沸。
便是比起隔壁的洛京来,也是看着丝毫不差了。
退了马车,付过了钱后。
顺子一如此前那般,找了个茶楼就坐了下来。
想要依葫芦画瓢,看能不能从这些客人们的嘴里听到些个什么说法。
只可惜,上层区的事情大家都在聊,也都清楚。
可关于那位主簿的事情,就属于官府内部的事情了。
只要一日结果通告不出来,官府内部人员不主动泄露消息。
这事情,谁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况且,现如今市面上能够知道那位主簿入狱之事的人,那都是少之又少。
更遑论谈及后续事宜了。
就这么一直待到了快晚上,顺子也没能听到哪怕半句和那位入狱主簿有关的话题。
几乎就是在顺子即将彻底绝望,准备离开之时。
茶楼外,忽然进来了两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