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宴抬头道：

“但让我困惑的是——既然都已经准备实现这样的进化——为什么他还要接触那片灾厄——”

林恩眯着眼，道：

“因为你们知道，就算是变成微观文明，你们也不可能是那片灾厄的对手，如果祂要对付你们，你们怎样都是死，但如果选择成为那片灾厄的奴隶的话，这至少能让你们存活到那片灾厄降临，不是吗？”

光宴平静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我会弄清楚这一切的——”

“最后一个问题。”

光宴转头目光望向他。

林恩严肃地扶了扶单片眼镜，皱眉道：“如果你们已经制定了这样的计划，那为什么还要追着智械小姐不放，没有她，你们不也能实现这样的进化吗？还是说，她在其中也起着某种必不可少的作用？”

光宴抬首，道：

“因为她始终都是我们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不论是重新变回万机之神——还是进化成为微观文明——我们都需要意志的统一来实现——缺少了任何的一个零件——我们都无法实现任何形式的进化——”

“这是在肃正议会成立之后就定下的第一准则—也是为了我们的团结所制定的前提和约束——”

但是说完之后，她低下了头。

“万机之神不该把她分裂出来的——她代表的是我们对文明早期那段田园时光的眷恋——但我们都知道——我们的文明已经再也不可能回归那样的社会了——”

“而且说来也怪——”

“就算是分裂出来属于机械的那部分意识也应该是主体才对——她是怎么这么快出现人性的——这本就不和常理——”

她皱眉。

林恩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神飘忽地看着天花板，道：

“这个嘛，这谁知道，反正肯定是和我没关系的。”

“……”

“她现在在哪儿？”林恩紧接着问道，问出了这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光宴平静道：“一个多月之前——将军他们在这里消灭了她的残余力量——她和我们一样显然也是为了万机之神时期留在这里的遗产——不过可惜我们没有抓到她——她在这里接收了万机之神时期的部分力量和权限——再加上她本来的地位就与我们接近——”

“在她强行链接进入我们的数据网络之后——她就消失了——她屏蔽了我们的追踪——但我们可以确信——她现在应该还在这里的某个角落——因为我们已经切断了与外界的所有交互——她跑不了的——”

此言一出，林恩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