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先是给黑猫夹了一块肉，自己也夹了一份尝了起来。

“不错，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但所成长的空间还是很大，若是有着足够的机缘，甚至可以无限接近林万的水平。只是……”

“只是什么？”吴飞雪急了。

“只是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们也找不到真正的道路。”

这话，让三人都沉默了。

都知道，岁月说的话并不是吴飞雪的厨艺，而是关于子神的成长问题的。

岁月的历练已经一亿年了，却依旧没有突破的了子神的限制，距离古神虽然看似一阶之差，但却真正的是天壤之别，看不到任何希望。

吴飞雪却像是看的很开一般，道：“岁月前辈，我觉得这些不必太过介怀。子神古神这些对我们来说仅是一个境界的称呼，修炼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人们所说的长生嘛。虽然低阶修士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我们都知道，达到了一定的境界，长生这些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只不过是活的比较久罢了。这个宇宙，没有永生。真正的时间之力之下，任何东西都会消失，任何东西也都会出现。只是存在的时间不同罢了。但在宇宙中，即便再长的时间都是都可以叫做刹那。即便是再强大的存在，在消失的那一刻，都会成了过去式。所以，达到何种境界又如何，生而为人，难道为了闯入更高的层次，这和进场打工又有什么区别吗。”

岁月和林万同时无语。

吴飞雪又继续道：“我对我我现在的境界已经很满意了，拥有那绝对稀有的体质，又获得了如此的机缘。我不想将未来一生都放在突破之上，而是偶尔停歇下看看这美妙的风景。享受该享受的人生，不想在我死之前的回忆都是努力修炼的场景。”

二人又是再次无语，都忘了夹菜了。

“那段时间中，我们为了人族不断重复着努力，见证了人族的极度兴旺与无尽的黑暗，但不管是那极度的兴旺还是无尽的黑暗，终有破灭的那一天，花费了我们数百万年的心血在黑雾降临的那一刻烟消云散，除了心疼，还有那些回忆。只是之后这种事情越来越多，道最后只剩下了麻木。时间久了，甚至我们都忘记了我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们那样做是为了什么。岁月前辈，您现在还记得你教书育人的目的吗？其他的岁月他们记得吗？”

岁月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将他的黑框眼镜摘了下来，顿时一副英俊的脸庞呈现了出来。伸手将旁边的猫抱在了怀中，表情似乎很是纠结。

“我在一亿年前便来到了地星，那时候地星的灵气正值爆发期，九华不断有成仙者飞升上来，很快将地星打造成了一个极度繁荣的仙侠世界。宗门遍地开花，强者犹如雨后春笋一般一批一批的出现。而我则是教化凡人，一批批，一群群。不知道教导了多少人，这其中有成为仙界之主的存在，也有成为让仙界差点毁灭了的存在。还有平平淡淡孑然一生的存在。自然也有大量带着遗憾而陨落的天才。起初我会为他们惋惜，但渐渐的，我也麻木了，只会一遍一遍的教化凡人，到最后厌烦了我的永生，厌烦了这个世界，甚至厌烦了整个人族。可我却不能停止，唯一陪伴我的只有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