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琪默然，她也不知道，辩不清。

“张小凡，那你呢？我为这天下苍生变得如此，如今，便要摒弃我吗？”

张小凡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屋内，碧瑶趴在被撞破的碎窗子前，紧蹙着眉头，她也在想，该如何回答，想不通。

转头对着慕容极的棺材板踹了两脚，“喎！慕容极，你不是牙尖嘴利吗？怼他啊！”

慕容极吹开头上落下来的灰，一脸阴沉，“菜叶子，你等着……”

“你说什么？”极为不善的语气，骤然拔高的音调儿。

瞬间让慕容极想起来自己此时的状态，任人鱼肉啊，“咳咳，你等我，我好好想想。”

“那你快点儿！”

慕容极清了清嗓子，“有水吗？给我一口。”

碧瑶嘴角抽了抽，想了一下，还是拿出了水袋，喂给了他一些水。

“道玄师伯，弟子有一问，善恶正邪，如何评判！到底是以出身，还是以行径！”

院子内的几人一怔，道玄看向屋内，眯了眯眼睛，满是忌惮。“慕容师侄所言，自然是以行径论处。”

慕容极冷笑一声，忽然觉得这个答案极为讽刺。

“如此便好，我青云门上下，门规严苛，弟子性情淳朴，我甚是欢喜。那弟子请问，你入魔之后，可是这天下苍生叫你去弑杀生灵的？”

“再者，功德和罪恶，能否相抵！十五年前，普智和尚为一己之私屠杀草庙村民，一百多条人命，是否就能由他那三百年的功德相抵了？！！”

道玄一怔，却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善恶正邪，是行为，便以行径论处。因果循环，便是顺序！因何而起，又是因何而终。”

“普智行善三百年，大德高僧，善哉。十五年前，为了一己之私屠杀一百多口村民，是为恶！不可辩驳，亦是不可相抵！”

“那道玄师伯，你是因为什么！杀的那些人！”

道玄脸色无比难看，“我为天下苍生平定魔教！平定兽妖大劫！现如今入魔了！难道……”

“道玄师伯，你也是一个修士。摒弃执念恶欲，不正是我们要做的吗？闭情无欲者上也，咈心消除者次之。既不能闭情欲，而能抑除之，斯可也。”

“呵呵，牙尖嘴利！慕容极你这是在颠倒黑白！”

“也许吧。”慕容极的声音依旧沙哑，心中觉得有些可惜，随后便是眸光一冷，缓缓说道：“小凡，道玄已经死过一次了。”

“他此时的状态，和厉鬼差不多，用摄魂棍，可以压制他的神魂。”

“我教你一个‘滞纳归阴’的法子，用嗜血珠对付玄阴鬼气。”话音落下，便在张小凡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一段声音，和他说着经脉运行的路径。

张小凡脸色凝重，眼瞳却是一亮，看向道玄的底气大了不少。

道玄脸色变了变，担心真的被慕容极找到克制玄阴鬼气的法子！一瞬间，身形消失不见，再次出现的时候，便是在张小凡的面前。

田不易和陆雪琪心头一惊，快速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