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厅听了管事的回报,盛紘来到了寿安堂。
昏黄的烛光下,
盛紘低着头侧着身和老夫人说了一遍管事的回报后低着头。
“润州比我们远些,今日收到信也是应该的。你岳母说得对,明日赶忙派人沿着河边找过去,挑明了此事,两家就相安无事吧。”
“是,母亲。”
“哎呦,老婆子累了,主君就先去休息吧。”
“是母亲。”盛紘走之前,看着还在思考的大女儿,心中也是一疼,这桩婚事黄了,那就只能等明年去汴京找了。
叹了口气,他在寿安堂院儿外迟疑了一番,最终还是去了葳蕤轩。
毕竟华兰的舅妈家在汴京也有些势力,说不定能帮忙一下。
寿安堂,
老夫人起身,朝着休息的里间卧房走去。
华兰起身跟了过去边走边说道:“祖母,我伺候您安歇。”
房妈妈和崔妈妈两个人相视一笑,也跟着进了里间。
老夫人坐到了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华兰和小时候一般坐了上去,
老夫人张开怀抱,华兰依偎了上去,老夫人搂着华兰,眼睛微微放空对华兰说道:“华儿,这从下午到傍晚,都在想什么呢?”
华兰微微的动了动脑袋,带动着头上浅色的珍珠头绳跟着一同晃动道:“祖母,孙女心里不舒坦,这拒了袁家的婚事,转身攀上了侯府,孙女担心.”
老夫人点了点头道:“能想到这层,是好的,那祖母问你,是袁家先出的不文之事,还是咱们家先拒绝的?”
“自然是袁家在先。”
“那华儿,出了此事,遍东京的都知道了,他们家该如何?”
“家里有此丑闻,自当是通知咱家,如何由咱家定夺。”
“那如若咱家一直不知道,袁家到了扬州,他们家的事传开了,我家颜面何在?”
“定然是波及盛家,让父亲被人嗤笑,我家颜面无存。”
“华儿,这第一个,袁家出了这等事,此为不礼不悌;二是不通知咱家仍来扬州,此为不仁不义;三是不想对我家脸面的波及,此为不智不信;如此人家,难道我盛家女儿非他家不成?还不允许我盛家的女儿不愁嫁?!哪里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看着华兰,老太太说道:“哪怕是你父亲升任到汴京,有人拿这个说事,你就这般问她,”
听着老太太的有些生气的话语,华兰心中开朗了不少,微微着给老太太顺气,小声道:
“祖母.孙女今晚想和你一起睡。”
房妈妈知道老夫人晚上睡不好,刚想要出言劝阻,但是她看到了老夫人的眼神,还有对她的轻微摇头,房妈妈会意,没有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