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到了那时起,虽然不能完全区分阶级上的平等,但道德与文化上面,百姓至少也可以得到平等,虽然还有差距。
但这就是世道,人人平等,这是崇高的理想主义,因为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不平等。
“李恒,传旨。”
“即日起,让工部督造应天府学堂,乃至于向外延伸,直至遍布大明天下,而凡我大明百姓之子、皆可入学。”
“至于先生,国子监诸多大儒,皆可为师。”
“还有凡属军中将领,若是想从政者,皆可入国子监学习,一年一考,凡通过考试者,皆可为官。”
“同时,自明年起,重开科举,广揽天下之英才。”
“但鉴于浙东之恶劣,不服王化,罔顾天恩,剥夺其科举资格,凡属浙东及周边地区,皆不可科举,更不可入朝为官。”
“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但国之根本,谁都不能动摇。”
“若有敢挑衅我大明天威者,以罪论罚。”
“同时昭告天下,若有心存不愤者,朝廷可以允许他们放弃科举,但其终身,子子孙孙,都不能参加科举。”
朱标转头看向了身旁的李恒,直接下旨道。
语气之中,充满了决绝之色。
哪怕是这天下没有读书的人参加科举,朝廷还是朝廷,大明还是大明。
一个人、一群人从来都不能代替天下所有的人。
既然这群读书人不心向朝廷,那就破而后立,让这天下的百姓,让百姓的孩子都读得起书,朝廷出这笔银子。
哪怕是一年没用,五年没用,那就等十年,二十年,终有一日,百姓之子可成才。
在此之前,朝廷可启用军中将领,以最短的时间让他们了解政务,可以暂时主政一方。
一切还是有条不紊,无人能够撼动。
“遵旨。”
李恒微微躬身,便是踏出了御书房去传旨。
彼时,这道圣旨一出,应天震动、浙东震动,天下也将为之震动。
就连李善长都是一脸沉思,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说白了,当朝太子的魄力,已经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谁也不能动摇朝廷的国策。
而且圣旨一出,金口玉言,绝对不会违背。
浙东这一把算是玩脱了,士绅豪强也要傻眼了。
谁能想到朝廷这么狠,直接剥夺了浙东参加科举的权力。
而凡是敢反抗者,皆以重罪论处,意思已经很明白,那就是杀。
就几个穷酸腐儒,也敢妄称贤良,也敢对国策有所异议,这本身就已经是罪不容诛。
所以杀一儆百,同时也让士绅豪强尝一尝推波助澜的苦果。
因为,要不是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些读书人也不敢如此嚣张。
可他们不仅没能让朝廷退步,更是惹得朝廷不快,转而剥夺了浙东的科举资格。
那这些士绅豪强,恐怕就得承受浙东学子们的怒火。
同时,这些无比强势的读书人也会向朝廷服软,希望重新获得科举的资格。
毕竟读了大半辈子的书,为的不就是参加科举,成为官吏,光耀门楣?
但现在一道圣旨,他们读了大半辈子的书,就白读了?
这谁能绷得住?
只不过朝廷的这次杀鸡儆猴,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过去。
这枚苦果,浙江的学子们吞得下,吞不下,都得咽下去。
因为这已经触及到了利益的核心,不会有人跟他们同仇敌忾。
还是那句话,握得住的权叫权力,握不住的权,只是一场空谈。
又是一连几日,朝廷的旨意也到了浙东,特别是明州府。
传旨之时,这些被关入大牢的学子们,也都是傻了眼。
“闹吧?”
“继续闹吧?”
“就你们这些穷酸腐儒,也敢妄议国策?”
“先不说你们有没有官身,有没有功名,光是伱们这愚蠢的行为,就枉为读书人。”
“现在好了吧,你们可以安安心心的读书,但从此以后起,浙东的读书人都不被允许参加科举。”
“诸位也会记录在册,因为如果不把你们记下,又怎么能区分你们是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