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近信都郡在推行一篇名为《千字文》的蒙学读物,作者就是姜澈。”
听到这里,老年夫子杜楚客的眼神有了波动。一首低阶战诗,重要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高境界的人不怎么关注。但是《千字文》这类蒙学读物不一样,关系到后人的培养,不能不重视。
一旁的那位青年夫子瞪大了眼,没有料想到这些作品皆是出自一位不知名的儒生之手,反应过来,笑着说道:“那这两首诗同期登上《文道汇编》,将来也是一桩美谈。”
听到这句话,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那位面容白净的中年夫子,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说道:“姜澈年轻气盛,如果一下子把他两首诗刊登在一期,难免使其滋生骄堕之心,依我之所见,不如暂且压一压,把五彩诗放在下一期刊登为好。”
一期刊登某位作者的两篇诗文造成的影响,肯定远大于连着两期有作品被选上。
其他几人看向他。此人名为韩之奇,一向和朝中秦家的势力走得比较亲近。姜澈这两首诗都暗含着对朝局的批评,自然不为秦家一派所喜。
韩之奇不想姜澈造成轰动,动机没有他说的那样伟光正,实际是为了党派声誉考量。
文渊阁虽是朝中清流的聚集地,但毕竟人员庞杂,里面存在一些心向秦党的人,实属正常情况,韩之奇不是唯一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周夫子脾气耿直,看不惯秦党中人的做派,冷哼一声:“什么叫年轻气盛?不气盛,那还是年轻人吗?对于后起之秀,应该多鼓励支持,怎么能想法设法去打压呢?这里文渊阁,不是尚书台,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位置。”
这番话,几乎相当于指着韩之奇的鼻子骂他是秦党的走狗,不顾脸面排斥异己。
“你……”韩之奇想要开口反驳,但是对方说的是事实。
就在他尴尬之时,外面有文员跑过来通禀,说是国子监的张公望先生举荐了一篇七彩诗,请各位编修过目。
这下子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正好打破了唇枪舌战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