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霓的语气很坚决，让宫怜儿想到了当年刚刚成年的宫灵儿，那个时候的宫灵儿也是如此坚决。

“你真的很像采翼。所以这些年，你越是优秀，我越是恐惧，我知道你早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我还没有准备好……”驭空长长叹息一声，她说道，“你知道吗？那些残酷的事情从未击倒过我，我们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她顿了顿，终于说出了这些年她的心结所在：“可你知道，那场夺走了几十万战友性命的战役是如何取胜的吗？”

“是……帝弓司命的神矢……”晴霓犹豫着说。

“是啊！帝弓司命的浩荡神恩，仅用了一箭就荡平了那些孽物，可为了阻止它们的前进，我们就付出了几十万生命的代价！如果对于帝弓司命而言，碾碎那些敌人如同呼吸一样简单，那我们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是驭空每每午夜梦回都在思索的事情，她苦笑着说：“在星神的伟力之下，凡人的牺牲都像是笑话一样……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宫怜儿眼见她走入了死胡同之中，便出声道：“但星神除了自己的命途，一无所有。”

驭空突然转过头看着她。

“祂们已经化作某种概念，除了自身的概念，一无所有。”

宫怜儿曾经在模拟宇宙深度解析过星神的概念，十几位星神之间概念错综复杂，可是抛开那些附加的东西，星神本身永远被捆缚于命途之中，最后要么消失要么陨落：“祂们出现得突然，陨落得悄无声息。”

哪怕是仙舟的正庙正神帝弓司命——【巡猎】的岚也是如此。

“但我们和祂们不一样，我们可以拥有很多东西，无论是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宫怜儿给了自己的老朋友一个拥抱，“别让那些过往和怨怼再束缚你了，你也曾经是拥抱过天空的人啊。”

驭空最后还是同意了晴霓斗舰飞行士的请求，这是晴霓从小的梦想。

“你怕不是忘了，给予她这个梦想的，正是你自己啊。”宫怜儿在临别之际还对驭空说了这么一句，“对了，过段时间我打算邀请大家伙儿一起聚个餐，你记得带晴霓来啊。”

“你亲自下厨？”驭空是知道宫怜儿厨艺了得的，毕竟她是亲自品尝过宫怜儿做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