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了那么长时间,被雨水激活的尘土悄悄在空气中飘荡,散发着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气味,当它再一次沉淀到地面时,便是成了适于生长的沃土,不几天就会有各种生命在这些湿润的土壤里疯长起来。
夜色下,地面一片湿淋淋,干净,清爽。门卫室前的低洼处集起一个小水坑,水坑里的水被雨点砸起密密麻麻的水波。
年春依然坚持着毫无希望的等待和期盼,一直站到夜深人静。年春拖着酸胀的腿,回到沙发上躺下。
沙发成了她临时栖歇的小窝,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在大床上睡个正规的觉了。
大床太冷清,还会让她做噩梦,根本睡不安宁,她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亦或是大床是她固执地留着的一份等待,非要等到他回来,自己才愿意上大床睡觉,如果他不回来,她想她是永远不会再睡大床了。
那样的大床太空旷,像整个屋子,像一片荒原,她睡在上面,她会变得荒芜。
肚子饿得直嚷嚷,可她没有胃口,人在没有胃口的时候,吃东西就会是一件苦差事。
这段时间,年春已经习惯了忍饥挨饿地睡觉,当她的固执占了上风,饥饿自己也只好妥协,不吵不闹了,在麻木中销声匿迹。
熬走了饥饿,熬不走的是睡眠,它也跟主人杠上了。辗转难眠已是常态,安眠药似乎产生了依赖,早已作用不大,年春对安眠药失去耐心后,好几天不再用安眠药,只得硬熬。
有时候熬一整夜也没用,整夜无眠;有时候下半夜会睡着,这是最好的结果,简直是神的恩赐,能很好的支撑第二天全天的精力。
正当年春清清醒醒地聆听着淅淅唰唰的雨声时,一阵意外的敲门声传来,年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她光着脚丫站在沙发前集中注意力听着,什么也没有哇,听错了?产生幻觉了?自己精神出问题了?
屏住呼吸听着,心一点点下沉,血液逐渐冷却。心灰意冷地转身准备躺上沙发继续熬。
“笃!笃!笃!”
那要命的诱惑声再一次传来,不是幻觉,声音不够大,不够坚决。一停下来就消散在空气中。
这回年春不听声音了,她只迫不及待的要去确认,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哪怕冒着意想不到的的危险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