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春是什么也不晓得,少华有少华自己的烦忧,并不是为着朋友。他的处境并不比朋友好,只是暂且还捂在自己心怀里,不敢捧出在妻子面前而已。
年春是什么也不晓得。
年春也没睡好,闹钟一响,昏昏沉沉地起床梳洗,准备上班。
少华早就出门了。
这些天,他总是早早出门去。以前有赖床的习惯,每每要年春催促再三,才磨磨蹭蹭起床。牙膏要年春给他挤好,穿什么衣服得年春给他配。
袜子,内裤也要年春亲自找给他,不然身上的穿到地老天荒也不打算换一换。出门前,还不忘撒个娇,要个抱抱。
这几天悄无声息的就不见人影,衣服一应都没换。年春特意摸了摸他的牙刷,干的,压根没有用过。
搞什么,这人,这样魂不守舍?
看到茶几上那个晶莹透明的烟灰缸,此时里面的烟头已经满到快撒出来了。而且,里面的烟头皆是半截半截没燃到头的,甚至有好几只是刚点燃就熄灭了的,压根没有吸过。年春心里掠过一丝不安。(烟灰缸有了吗?)
反常,太反常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少华状态这么差的时候,原本少华是个十分阳光的人。是那种致死是少年的男人。
这段时间,整个人忧心忡忡,魂不守舍,似乎他遇到了人生中过不去的坎一般。
年春一直以为他是为朋友忧心,但是现在年春似乎不敢这么认为了,八成他是自己有遇到麻烦了。似乎麻烦还不小。
那天,年春从彭丽那里听到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陈成欠了银行一大笔贷款,无力偿还,跑路了。于是,年春急的满医院找方兰兰,急切的想要核实事情的真相。
方兰兰一个星期以前就请了病假,电话毫无意外的关机。只得回家问少华。怪不得他这些天那么反常,原来是最要好的朋友出了这么大的事故。
听了年春的问话,少华面色凝重地把陈成的事简短概括了一下:
“陈成他不仅欠了银行的钱,他还欠了好多同事的钱。他失踪了,那些讨债的天天上门去缠家里的人。这几天,他爸妈和老婆孩子都不在家,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天哪,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家弄成这样,陈成怎么变成这样,你们平时都不劝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