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多长时间,陈姨爱人就一直觉得身体不舒服,胸痛。
他还以为是上次车祸的原因,去医院拍了CT,做了验血,最终确诊癌症中晚期。
然后就是手术,化疗,放疗,再手术,再化疗,花了上百万,最终也没有挽救生命。
女儿思琦考上传媒大学后,学费开销本来就很贵,加上爱人治疗,不光这些年赚的钱搭了进去,还找亲戚朋友借了不少。
而治疗的一年多时间里,因为自己得照顾爱人,店面自然顾及不到,就靠花钱雇的的小姑娘帮忙维持。
小姑娘是老家一个远房亲戚,人很老实,但是不够机灵,店里生意也是每况愈下。
这一年陈姨也精力憔悴,爱人去世,负债加上女儿的学费生活费,压得她整个人都喘不过来气,也没有心力再把服装店经营起来。
想到女儿异地求学,相依为命的母女俩还要别离,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把服装店盘出去。
现在和郑一炜一样租在这平房,女儿平时住校,周六日会回陈姨租的平房这里。
来了北京才知道,大城市确实是开销比较大,女儿学的艺术表演系,学费生活费本来就很高。
学艺术表演系的学生,家庭条件都不错,但是女儿喜欢而且考上了。
虽然很吃力,陈姨每个月生活费也是两千两千的给,就是怕女儿在学校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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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两千块钱在艺术表演系里也基本属于最低了。
现在陈姨找了份饭店打杂的工作,一个月才2000块钱。
再加上租房,买菜,生活用品,基本上相当于入不敷支。
盘出去服装店收到的钱,还完债,交完学费本就所剩无几,现在每个月增加的支出,让陈姨常常愁眉不展。
前世,陈姨是又找了一份工作,一天干两份活,终于支持女儿读完大学。
麻绳总找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也许是劳累过度,也许身有暗疾,陈姨也没享福就去世了。
她女儿毕业后不久就结婚了,对象是她同学,但是婚后那个男的,家暴,出轨,后面又离婚,又结婚。
再之后因为陈姨去世,彼此也断了联系,郑一炜也就不了解她的近况了。
但是前世住平房那段时间里,郑一炜不知道吃了多少陈姨做的饭菜,自己也一直心怀感激。
郑一炜一边大口吃着面,一边思绪纷飞,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借着扒拉面条的功夫,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陈姨站在旁边笑盈盈的看着郑一炜狼吞虎咽的样子。
郑一炜吃完面条,打了个饱嗝,用手擦了擦嘴,笑着说道,
“油泼面太好吃了,陈姨。谢谢您。”
“这孩子,别这么客气,碗放那就行,我来洗,赶紧休息吧。”陈姨笑着说道,
“陈姨,您去休息吧,我把碗跟锅洗了。”
郑一炜连忙道,不由分说,卷起袖子,开始洗起来。
冬天的水冰冷刺骨,已经麻烦陈姨做了一碗面条,怎好意思还让陈姨帮忙收拾。
陈姨见此,便嘱咐郑一炜一句早点休息,就回屋了。
郑一炜把锅碗,筷子都洗了洗,很快也完事了,倒是没急着进屋。
从口袋掏出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了起来。
这重生的第一天,真是太充实了。
上了客户,约出了带看,体验了寒风中的摆牌,品尝了乐民楼的快餐,签了买卖单。
一天之内从徒弟又变成了师父,见到了前世中已经去世的陈姨,还吃到了陈姨亲手做的油泼面。
感受到了北漂以来难得的温暖,又想起了远方的爸妈,不知道你们过的怎样,是否一切都好?
想到这,郑一炜拿起手机,想着要不现在就打个电话回家,可一看时间,已经11点半了,时间确实很晚。
郑一炜自顾自摇了摇头,还是放弃了打电话的想法。
老爸白天在工地做小工,老妈也是田间地头的忙碌,一大早还要去菜地摘了菜去菜市场门口摆摊卖。
都这么晚了,这会他们应该睡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自己的人生理想是躺平。
但是在此之前让父母尽快过上好的生活,不用再为生活劳累奔波,早点享福,这是自己为人子女的责任。
前世的自己没有机会,也没有条件。
但老天爷既然让他重生,那自己就决不辜负这份厚爱,承担起前世未尽的责任,对父母好,对身边人好。
抽完最后一口烟,摁灭烟头,郑一炜回到房间,钻进被窝,带着对未来美好的期望,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