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在还是不知道?”谭四儿没看懂,“不知道也没事儿,你会闻的嘛。”
大狗点了点头。
“明天去,明天。可,村子里的人都认得你,你不能跟着我走。”谭四儿很郑重,“不如,你现在去闻闻,明天在暗处带着我?”
大狗转身看也没看谭四儿,拱着门帘子出去了。
“它这是同意了么?”谭四儿转着看女鬼。
“是吧,你接着睡吧,我去照月亮。”这女人生前一定很好相处。
睡觉之前,谭四儿把缠在脚上的裹脚布放开了,自由舒服的感觉,从脚上返到了心里,明天,得准备给自己做新的鞋子了。
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到书桌前面了,如今她每日的必修课就是画符,勤学苦练基本功,遇见危险活命的概率才会高。
谭四儿在书桌上捋着镇纸一寸寸往上挪着,镇纸凉凉的说,“你这个,好像作用不大,我没啥感觉。”
“我又没贴你身上,你当然不会有感觉。”谭四儿反驳。
镇纸用力抖,“你用我压着写,还不叫贴我身上?”
谭四儿拿着毛笔的手,顿住了,“你说的对哦,我忽略了。抱歉啊。”说着说着,就顺手把镇纸放在了一旁。
“一会儿找大郎再要一块。”谭四儿笑起来。
“快去吃早饭,吃了快出门,它在外面了。”
“嗯。”谭四儿把已经写发孤符,盖了印,装在随身小包里,挂好了葫芦拿着镇纸赶到正屋的时候,饭桌都摆好了。
“是我让她们别叫你的,这两天你累了,多睡会儿,小孩子要长身体的。”奶奶看见谭四儿的装束,知道她的事儿还没处理完,拉着她帮着打理了下衣服。
贵妃榻上面的笸箩里,谭四儿看见奶奶在做的针线儿活,是青草绿的鞋面儿,“奶奶?”谭四儿拿出来看了看,虽然没做多少,但依然能看出来细密的针脚儿是奶奶做针线活儿的功底。
“眼神儿不济了,我给你做的新鞋子,把脚放开了穿。”奶奶笑起来,“上面的花儿得你自己绣了,我可看不清喽。”
谭四儿弯着眼儿也跟着笑起来了,她绣的花儿,还不如花了眼的老奶奶呢。
举着镇纸的谭四儿,悠悠晃晃的出门了。按照奶奶的意思,她就装成去串门子,不要太刻意,这会儿村长家里不知道她想干嘛。
“有没有可能,他们已经把你挪出村儿了?”谭四儿今天的目的就是确定骨头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