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四儿顺着红点儿蹦的方向往前探,在红点儿表示肯定的位置停了下来。三只手指点在那里,感受着脉动及血液流淌的感觉。
这……抚了一会儿,谭四儿摸到了个很清晰的跳动的方向,顺着手指看过去,褐蒙蒙的一层辅在那里。隐隐的,一股子花果儿的味儿。
谭四儿抬头瞅了瞅刘婶子,又瞅了瞅婆婆。
婆婆在谭四儿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什么,“这紧要的关头,你直接说。”
“婶子,三妮子这样之前去过什么地方?有花有果的地方?”谭四儿转过头看向刘婶儿。
“这大冷天的,哪儿来的花果?就前天,好像去了河坑边儿上。”清河一到了冬天就干涸了,水退尽了之后,会出现个坑,这里的人都管这里叫河坑。冬天看着还好,只是不太深的坑,雨季来了,本地人洗河澡的时候,都要避开这里。
“婆婆,媳妇要去那里看看。”谭四儿站起来往门那里挪着小步。
“四儿,婶子去找个步辇子,还快着些。”刘婶起身就往外走,大跨几步就出了房子。
谭四儿瞅了瞅,火急火燎走出去的刘婶子,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小脚儿,回头看着婆婆,“婆婆,我把脚放开了,中不?”
刘婶子三五嗓子就喊来了邻居的几个壮小伙子,抬了个小辇儿,把谭四儿让上了小辇儿,说了一声扶稳了,就风风火火的往河坑那里跑。
谭四儿也没怎么出过门,最多也就是门口货郎买点儿东西,棺材辅子里去帮忙,房前屋后的串串门儿,飞奔着的小辇儿,还真是头一次坐,一路颠簸着过来,五脏六腑都快搅成糊糊了。
幸亏河坑不远,在谭四儿还没张开嘴把糊糊吐出去之前,飞着的小辇儿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