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里面的姑娘可以推开窗看看。
她就能见到,远处山坡上。
两架重弩正对着这里。
但是这辆马车却封上了车窗。
这可不是为了让内里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是为了这一刻。
这一切,他们早已计划好了。
早在夜宴开始之前,就已经……
密探的手上冒出冷汗。
他甚至可以看到星光下弩弓箭矢的锋芒。
是错觉吧。
天空中没有红月与蓝月的光华。
只有微弱的星光。
天穹上破开的那个洞,显得阴森,诡异。
那是一种极致污秽的感觉。
那些得赏【高量恩赐】的信徒对于那个月坠留下的洞讳莫如深。
这真是一个适合刺杀的夜晚。
密探对着那里点了点头。
唯一的变数,就是莱耶了吧。
不过……一次次的遮掩。
他们终于从少女的话语里抓到了一个点。
莱耶,你究竟在不在她的身边?
弩箭破空的声音在寂静夜空下如同轰鸣。
但是……
一只手却抓住了那支箭矢。
而另一支箭矢则被一柄小刀斩成两半。
射速甚至超过人的视力所及的箭矢被一只手抓住。
足以摧金裂石的钢箭被劈成均均匀匀的两半。
大头娃娃与保龄球瓶都变了脸色。
这场暗杀已经失败了大半。
但真正的问题是……
这两个人,是谁?
马车上。
看不清楚情况。
只是一眨眼那里就多了两个人。
密探暗暗咽了一口口水,马车也颠簸了一下。
“怎么了?”
马车车厢里,传来了巴维特克家下一任家主,蒂娜-巴维特克的问话。
密探的嘴巴有些苦涩,“不,没什么。”
那里的事情已经不是他可以掺和。
当然,他现在回头拿车架下的钢刀狠狠往车厢里捅也是可以的。
但那不是计划里的事情。
他应该是一位无关的马车夫。
甚至应该留下一摊血水。
像是拜血教的那群疯子会留下来的血脓一样。
然后就此人间消失。
这是一场与吐温-巴维特克少爷完全无关的,是那些疯狂的渎神教徒所做的……疯狂之举,愤怒之举,邪魔之举。
密探的手轻轻拉紧了马车的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