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了，挖吧。”男人把肩上的锄头一撂，地上的紫色小花被压进松软的泥土里。

身后的两人打量起四周环境——花草树木，都是山林常色，没什么特别之处，于是一向沉得住气的竹青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是这？”

在两人质疑的目光下，元九弯腰蹲下，修长柔和的手指拨弄着地上的小花，两指一紧，捏下一朵放在鼻子边嗅了嗅，声色淡淡地说道：“你们没发现吗？这么大一片花地却没有花的味道。

你们仔细多闻闻，这山里的味道是不是有些刻意？像是在模仿山林间该有的味道。”

闻言，竹青也掐了一朵小花，发现真的没有任何味道，一对秀眉微微紧锁，略白的薄唇说出自己的忧虑：“难道是幻境。”

“什么？”孙建不信邪摘了好几朵仔细闻了闻，也没闻出什么所以然来，傻傻地嘟嚷道：“这是什么狗鼻子……”

“什么？”

“没……没什么三当家的，”孙建没想到说坏话被听到，急忙打哈哈转了话题：“你说我们在的那么大片山都是幻境？”

竹青懒得理会他，神色复杂地看向前方蹲在地上的男人，却在下一秒晃了神：男人青色的发尾担落在花朵上，几缕滑拨着侧脸的下颚线，那淡淡的目光轻得像落不住脚的尘，让人觉得下一秒这人就要消失离去般。

那一刻白毛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爱上他的人一定是痛苦的，他像随时会消失的神明。

回了神，竹青扯笑了一下：竟想得那么远了。然后拉回了话题：“你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没多久，挖吧。”元九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其实从昨天“愚公”带着一袋子土进屋子的时候就察觉了，但是他并不想和这两人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