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一长串红色的爆竹放在地上,然后叫周围人远离此处。
“我要点火了,胆子小的娃娃都捂住耳朵!”
说罢,他用火柴将引线点燃,然后发疯般地向后狂奔。
不多时,霹雳啪啦的声响传来。
这与爆竹不一样,不是那种声响间隔忽短忽长的,而是如敲锣打鼓般密集。
这么一响,开渠的氛围立即上来了。
“哟,这东西好啊!”
段纶闻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便知这应是火药厂弄出来的,只是威力不太够。
“等我儿娶亲,也要弄上几挂来热闹热闹。”
祭祀后,会使用炸药包的师傅带着各自的徒弟开始行动,他们不能总在这儿放炸药,总要教会工部的人。
一百个炸药包着实不少,起码这一两个月不用发愁的。
这回官府的衙役们不叫百姓凑热闹了,不是怕东西泄露,而是怕有人不听话非要过来,然后被炸飞出去。
这东西一声响,没准备的能被吓厥过去。
待百姓们走了老远后,庄上才开始点燃炸药。
‘轰——!’
巨响震耳欲聋,百姓皆惊骇,有的娃娃被吓得哇哇大哭,他们朝着那处瞧去。
“龟龟,俺们就是用这玩意儿炸高昌?”
“他们可真倒霉。”
“呜哇,阿娘……”
“嘶——酿嬉皮嘞,俺要瞧瞧以后还有谁敢惹大唐?”
“阿娘,阿娘,哇,我要找阿娘……”
……
高昌王都。
此时城门紧闭,高墙上无数士兵镇守。
斑驳的血迹染红了土壤,残旗一条条挂在竹竿上,风一吹,沙砾载着无数腥臭味扑面而来。
“麴文泰!”
嗓门大的士兵骑着马匹游走在城下:“我们将军说了,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身后跟着的几个大嗓门一同高喊。
城墙上。
一名高昌士兵背靠着墙垛,他满脸血污。
仔细瞧,一侧耳朵却被打掉了半个,剩下的也只剩一丝血肉连接,他想哭,但又不敢出声。
只得张大嘴巴,无声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