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给了他一个眼神,他便明白了。
于是二人心照不宣。
“庄主,我与陛下说,想要去河北道负责义务教育试验区的事情。”
于彦有预感,这什么义务教育不是个小工程,若真要铺设开来,整个大唐皆会为之震撼。
“郑文呢?”李茵颔首,又瞧着郑文,这可是第四名啊。
“报社要扩建,孙侍郎一个人忙活不来,我正好有经验。”
郑文野心勃勃:“庄主,你说传媒是未来大趋势,孙侍郎在京主持大局,我便去地方传播报纸。”
待在庄子里许久,他们的眼界拓宽了不少。
李茵一一询问过去,每个人都有了好去处,且或多或少都与庄子相关。
照大家的意思来讲,以后方便给庄子开后门。
咳!
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大家吃喝尽兴,有的放声高歌,有的哇哇大哭,还有的抱着桌腿告白。
今日过后,未来天高路远,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
……
图书馆后院。
李修叠着发白的衣袍,将床铺整理干净后,去前台退了房。
“李郎君,不续住了吗?”
“不了。”李修苦笑:“我……还是回老家吧。”
这是他第三次落榜。
少年一朝天下闻,意气风发自骄矜。相邻欢送盼状元,蹉跎十年又一春。
丢人!着实丢人!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大概不是这块料。”李修落寞地垂下双眸。
乡邻们年年送来盘缠,都相信他李修有大才。
可十年岁月一晃而过,他早已不是刚来京时那满腔热血的李修。
“李郎君可万万不要气馁,历史上多的是大器晚成的先辈们。”小娘子放下手中的书籍,帮对方退宿。
李修苦笑:“可历史上有几个例子?”
“以往我还坚信即使出头的人少,但那为何不能是我,如今我只觉着那必定不会是我。”
小娘子一时语塞,李修说的是事实。
大唐数万读书人,到最后能做官的有几个?
这朝堂上的位置尚且不够贵人的子孙们分食,哪有叫你寒门上来的道理!
真相明明白白地摆在这儿,你怎么就不信邪呢!
“小娘子,还差多少?”李修从行李中摸出一些铜钱和碎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