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越走到她面前,然后跪在了她对面。
“长姊,别难过。”
卫亦舒抬起头看他,“斯越,去更衣吧。”
卫斯越用力握住她冰凉的手,静静看着她,“长姊,我会陪着你。”
……
她将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收回来,看向外面的雪融,声音极冷,“听不到我的话吗?扶二郎去更衣。”
雪融只好硬着头皮进来,“二郎,咱们该去更衣了。”
卫斯越看了她许久,雪融也跟着在旁边站了许久。
烛火的光其实是不够亮的。
至少在这个空荡又拥挤的灵堂里是不够用的。
她这样想着,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眼前的人忽然起了身,继而是脚步声,接着又是一片空洞的死寂。
第二日,长信侯府上下缟素披白,一张一张的帖子也送到了各处。
整个侯府顿时喧闹起来。
卫亦舒将一切都交给了卫斯渺,自己静静地跪在灵堂中。
从白日到夜色降临,往来吊唁的人一拨一拨的来,又一波一波的走。
卫亦舒的头又开始疼起来,只是此刻她已经不想理会这种疼痛了。
卫家的人也第一时间过来了,见到了卫斯渺恨不得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干。
她冷眼看着,竟也觉得他们的演技是很好的。
卫斯渺静静听着,只偶尔会蹦出两个字。
百里朗过来吊唁的时候,先是安慰了一番,等到上香叩首的时候,一抬眼就看到了跪在一旁的女子。
素衣素服,不仅没有掩盖掉她的姿容,反而因为那双哭红的双眼更染上了几分柔弱凄婉。
他看了几眼,礼毕还是上前说了声节哀。
待出来了,他才敛起了满脸的悲痛与难过。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