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越这才将手炉重新放在她手里,“我该叫她们把大氅拿出来的。”
她也不过是抱怨两句,知道医师嘱咐过不宜贪图温室,他哪里是没想到,只是哄她罢了。
“斯越,你叫我长姊,实际上总是把我当孩子哄。”
卫斯越被她戳破了,也不恼,仍是笑盈盈的,“我们走过莲塘从西侧院回去。”
那最少也要两刻钟,可是也确实该走动走动了。
卫亦舒与他出去,亭外的六个青衣奴又无声的跟着他们。
“奴给女郎的手炉添一些炭。”
卫亦舒随手将东西给她,继续同他慢慢往前走。
“我今日久了,梦也多得很,不过,你猜猜我梦见了谁?”
卫斯越摇头,“长姊的梦境,我如何得知。”
她不满的催促他,“所以才要你猜嘛,你认得的。”
他想了想,方才道“沈家女郎。”
卫亦舒惊叹道“你怎么知道?”
“能叫长姊问起我的,也只有沈女郎了。”
他们认识的人不知凡几,从宛南到江全,卫亦舒还以为能为难一下他。
“我梦见和她去打猎,碰见了一只纯白的鹿,很是好看,只是钻进林子里,转个弯就没了踪影。”
她自顾说着,卫斯越却听得认真,两人一路慢慢走着,习惯了冷风,她竟也觉得没有刚才那样冷了。
“祥瑞入梦,长姊的病一定会好的。”
他们正穿过梅园,白雪皑皑,一片晶莹中点点红梅愈发的耀眼。
卫亦舒伸手勾了一枝下来,无奈力气不够,反而被溅了一身的雪。
她狼狈的吐出嘴里的雪,心情却大好,“斯越,我觉得今日剪梅花也不错。”
青衣奴提着灯笼给她照亮着眼前的梅花,卫亦舒看着颤巍巍的梅枝,转头要叫青衣去拿剪子来,眼前忽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方才勾的那支折了下来。
“明日我们再挑些好看的剪。”
卫亦舒仰头看他,眸中好似盛满了星子,“你好烦。”
卫斯越含笑点头应和“是我烦到长姊了。”
……
卫亦舒伸手接了梅枝往院子去。
“我们这算携灯折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