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亦舒拖着他走到自己实在没力气了,才躲在了一棵树后面,将他腹内灌进去的水都压了出来,确认他只是昏过去了,才放下心。
然后伸手将他抱在怀里,试图用自己的温度抵挡他身上的寒冷。
可她自己也是湿透了,十根手指冻得没了知觉,哪里能再暖和他。
卫斯越睁开眼,就看见她在给自己的手哈气,一头乌发早就散了,披在身上,水珠就这么顺着她苍白的脸往下滴。
“长姊,别怕。”
他说完这句话,便弯腰咳嗽,抵在喉间的水也吐了出来。
卫亦舒忙将自己脱下来的羊皮小袄披在他身上,“你有没有觉得哪里痛,有没有觉得脑袋不舒服,有没有觉得喘不过气?”
她问的急,卫斯越等她问完了,才哑声道“长姊,我没事,头不痛,脚不痛,哪里都不痛,只是有些冷。”
卫亦舒忽然红了眼眶,一把抱住他,“我以为你要死了。”
他就这么趴在石头上,手上是血,脸上是血,连水里都晕开了一缕一缕的血。
卫斯越慢慢将她抱紧了,“别怕。”
怎么会不怕,她看着同病房的人一盆血一盆血的吐,吐到几乎成一具风干了尸体。
她什么能力都没有,只能不停的和他说话。
卫斯越抬眼看向四周,密林里有一束束的光打下来,却依旧看不清太远。
他慢慢起身,将她半扶半抱起来,“我认得方向。”
卫亦舒捡了一根树枝“我们拿它探路。”
蛇虫鼠蚁,有一样出来,她都觉得头皮发麻。
两个人跟着太阳摸着方向不知走了多久。
好不容易看到一处简陋的木屋,里面除去一张木板,什么都没有,显然是山中的猎户用来临时落脚的地方。
卫亦舒自己还好,可是卫斯越的身上却滚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