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依水而生,与游牧为生的北越隔着茫茫大漠,向来水火不容。
梁帝箫猗自登上位以来,骄奢淫逸,本来富足的鱼米之乡开始灾祸连连,偶有暴动,也都被箫猗的铁血手腕强力镇压,一时间,倒也粉饰出了表面太平。
箫猗虽然狠了点,毒了点,不过也因为有她在,那些对南梁虎视眈眈的北越之流,才没有啃下这块烂骨头。
强攻不易,内部瓦解就不一定了……
看这乌烟瘴气的内朝就知道了。
出了皇城,竹猗和华少羽并没有走官道,而是挑着路程更近的林间小路行进。
华少羽提着处理干净的野鸡回来,抬头就见竹猗懒洋洋地歪在树梢上,逗弄一条小青蛇。
“公子,鸡猎来了。”
说完,他也没有等竹猗回应,就开始架火烤鸡。
华少羽的动作很利落,没多久,诱人的肉香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澜郡距离皇城有一千多里,快马加鞭的话需要十日左右,尤其是他们此行骑的又是千里马,跑的还是小路,估摸着,七日便够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河州郊外,寻了处破庙歇脚。
华少羽本想进城投宿,奈何陛下说野外风景好,不愿闻人味儿……
他不禁摇头,没人性的东西连人味儿都闻不得了?
吃完鸡之后,华少羽在庙里收拾出了干草堆,又铺上了缎面狐裘,才敢让竹猗睡下。
而他自己并不敢大意,只是抱着剑,靠墙闭目养神。
半夜的时候,院子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卸重物的声音,还有马匹吃草料的声音,好不热闹。
华少羽不动声色地睁开了眼。
竹猗没有动,但她袖中的小青蛇却悄悄地钻了出来。
“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