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叶方秋勾起嘴角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把周锦书的手机缴过来果然是对的。丢了那么多业师,他们的行动迟早会被事务司察觉。周锦书是明面上的挡枪人,周岩山电话追问是必然。
周锦书一个月前突然投诚,看着挺配合,内心却未必跟他们一路。说是冲钱,实际目的是什么难说。但毕竟是周岩山的徒弟,有没有别的用另说,至少在对付周岩山这件事上,算一张牌。
让周岩山知道周锦书在她手上,他调查娄易时多少得有点顾虑。
“你前夫?”娄曲盘腿坐在飘窗上削苹果,一张娃娃脸看着专注,似深怕削到手指。
叶方秋脸色一沉,手指一勾就要去触袖中钢针。
“叶子,”娄易靠坐在床头,无奈出声制止,“不要和他计较。”
娄曲这才抬起头,脸上带着无辜和迷茫,似乎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值得让叶方秋计较的事。
“咳咳……”娄易掩唇轻咳,眉头紧皱显出痛苦神色。
叶方秋立即上前轻抚他后背,拿起桌上的水杯,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
“躺下吧,会舒服一点。”
娄易笑着摇头,眼角挤出深深的皱纹,声音低哑地说道:
“我躺了够久了,今天想坐一坐。”
于是叶方秋将他背后的软垫整理一下,让他坐得更舒服些。
娄易常年缠绵病榻,最近更是少有能下床的机会。身体机能急剧下降,病痛抽干了他的生命力,明明不到五十岁的年纪,看着像有六、七十。
他干瘦的手指轻抚着洁白被面上跳跃的阳光,眼中流露贪恋和不舍。
“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像这样坐着了。”
“娄先生,”叶方秋立即蹲下身握住他的手,脸上忧心忡忡,“会好的。阿曲的实验一定会有结果的,你相信他。”
娄曲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茫然无措地站在窗前,手中捏着削了一半的苹果,想上前又觉得自己没办好事,不敢。
娄易笑了笑,眼角眉梢透着慈爱,他冲娄曲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