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不甘,羞愤,各种不堪的情绪蜂拥而至,使得不因这一击下得更狠更快。
关池抬手接住他的禅杖,像接住一片落叶。不能说轻若无物,但看起来确实没费更多力气了。
不因大吼一声,全身肌肉偾张青筋暴起,紧握禅杖的双手猛地向下压去,似燃尽所有精神力也在所不惜,只为将这注定徒劳的一击落下去。他可以打不中,但不能连打都打不下去。
关池无声叹了一息,翻转手掌将禅杖微微顶起,食指与中指交错一弹。
只听一声脆响,那凝注了不因所有精神力的禅杖应声而断。前半截深深插入一旁的树干,另半截依旧在不因手中。
尚未落地的不因握着半截禅杖神色迷茫,似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下一刻,关池伸手在他胸前轻敲一记。
在不因眼里,确实只是像敲门一样轻轻敲了一下。然而这一下的力道从关池弯曲的指关节传递到他胸前,再抵达他的骨头和五脏六腑时,和“轻”字就再无关系了。
在这无声一击之后,不因矮身跪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觉得自己的胸骨和内脏好像都被震碎了,喉管痛得每一记喘息都如被刀割。
关池垂眸看着他的头顶,心中想的却是与眼下毫无关联的问题——现在的和尚,已经不用烫戒疤了吗?
“你,是怎么知道我和聂筱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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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战斗能力的不因似乎终于冷静下来,心中的恐惧落到了实处,也终于正视了自己与眼前这个少年如天堑鸿沟般的实力差距。
“猜的。”关池还在想戒疤的事,于是答得心不在焉。
不因冷笑一记,要谈的是他,胡扯的也是他。
“你要为周岩山报仇?”不因问道。
关池回神,摇头道:“自己的仇自己报,何况究竟算不算仇还两说。”
“你究竟想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关池转身走向吕雁。
不因闪身来到吕雁身前,半截禅杖猛地一挥。关池足尖轻点,跃起后退时看到不因摆出戒备的姿态。
“你究竟想干什么?聂明心。”关池微歪着头看向他,脸上一抹无奈,“行不知所以,言不知所谓。你恨的究竟是周岩山,还是无能为力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