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山后仰着倒向沙发靠背,闭上眼深深叹了口气。
周廷昱默默喝茶,很有涵养地没有落井下石。
客厅一时安静得像坟地,只墙上挂钟的嘀嗒声规律地响着。在这仿佛带着重量的寂静中,一声嗤笑突然轻佻地响起。
周锦书捏着奶茶杯靠在开放式厨房的墙边,咬着吸管心情很好地看着周岩山。
“哟,咱不可一世的周大少也有今天,可喜可贺普天同庆。”说完,周锦书狗一样叼着奶茶杯腾出双手鼓掌,嘴角咧出的笑意让周岩山的脸更阴沉了。
周廷昱立即清了清喉咙,给了周锦书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
“怎么,周大少就不能错么?错了就不能改么?你是杀人亲爹还是睡人老婆了?”周锦书端着奶茶走到客厅中间,隔着茶几立在周岩山身前,说道:“有功夫在这儿当丧家犬,不如想想怎么搞定那帮傻逼。遇事解决事,丧个脸有屁用。蠢货。”
“货”字音刚落下,周岩山的拳头已近在她眼前。
周廷昱早看出周岩山被她逼出杀气了,在周岩山身形微动时已探手用力拽了周锦书一把,同时抬手格挡下周岩山怒气拉满的一击。
他手臂上立即传来一阵麻痛,这家伙竟然下这么重手。
“周岩山!”周廷昱推着周锦书后撤几步,却不料周锦书脚下一错就从他身后窜出来,一手撑着他的肩借力跃起,屈膝迎上周岩山攻过来的手肘。
周岩山顺势伸直手臂让开这一击,她的膝盖从他手臂下方穿过,他的拳便径直朝她腹部攻过去。周锦书不挡不避,以手为刀直刺周岩山颈部。周岩山的力道,加上周锦书自己跃起前冲的力道,两人若真各自打中,估计一个内脏得破,另一个颈动脉堪忧。
身处两人后方的周廷昱看得心惊肉跳,未及多想,一步迈上前将周锦书拦腰扣住,然后回身一转硬生生将她扯回来。周岩山的拳头收不住,只来得及改个方向错开他的背心。
周廷昱闷哼一声,左肩挨了几乎断筋裂骨的一拳,手臂却依旧将周锦书紧紧扣在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