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回头，这是后院，他还没来过，因为这里似乎对前辈来说很重要，不仅阵法还有结界，从外面只能看见绿树成荫。

杨天然抬起脚，踩在阵法上，然后穿过结界，眼前景色倏然一变，后院的真实面貌露出来，不似外面看到的，这里只是一栋非常朴实的院子，甚至非常老旧。

墙皮破败，石砖铺的凹凸不平，窗户还是油纸糊的，唯一优点大概是院子角落种了株黑荆棘，它居然有花苞，又白又小似珍珠。

进入屋内，没等看清陈设，突然听到关门声，然后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压在门上。

两人的距离倏地拉近，杨天然有种呼吸都在交替的灼热感，明白接下来会是什么，干涩地咽了咽，不太理解自己期待已久的事，临到头居然紧张了？

感受着脸颊被描绘着，视线艰难从薄唇挪开，才发现前辈眼神很专注，专注到令人心尖发烫。

毕明灼目光随着指尖一点点划下，如记忆中那样凭借这种方法，记住他的样子。

摩挲颤动的睫毛，一路触碰到柔软的唇，轻轻掰开，然后俯一手将人搂紧，采撷过后，手穿过发丝捧起杨天然的脑袋……

油纸窗被风破开，幽暗的房间突然亮起来，盛开的荆棘花从窗户飞进屋内。

吻渐渐加深，杨天然有些七荤八素，手臂一点点收紧时，忽然有水落到脸上。

顿了顿，不敢相信地睁开眼。

青年正无比深情地注视自己，眼眸中没有一丝情欲，只有无法理解的喜悦、满足，以及无法言说庆幸、虔诚。

可已经那么满足，眼里却有泪水。

不知为何，杨天然内心升起无与伦比的酸楚，苦涩甚至从心里蔓延到了嘴里。

松开唇，轻声问，“我以前见过你？”

毕明灼摇头。

“那，你见过我？”

毕明灼点头。

“什么时候？”

毕明灼不语，只拭去他眼角的泪。

杨天然懂了，不是不说，是没法说出口，露出个勉强的笑，抬手把前辈头上的荆棘花瓣取下来，然后将花瓣含进口中，踮起脚。

“吻我，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