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曹萌很疯狂，疯狂到我这个体育特长生出身的身体底子，都差点吃不消。

我没制止她，因为我知道，我留不住她了。

劝说如果有用的话，她就不是她了。

在一起两年多，我承认我舍不得，更不想承受失去她以后的空虚、寂寞以及痛苦。

也许，她在我心里的分量不如许艳，但绝对是仅次于许艳。

让我煎熬的日子并没有过去多久，整个腊月中，曹萌把齐乐福超市的管理全部都交给了几个可信的人。

临近春节，她带回来了一纸协议。

离婚协议……

“对不起，我还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曹萌很郑重的看着我，这一次她没有哭，平静的情绪下面，隐藏着的却是那绝对不会改变的决心。

“我考虑了很久，真的，我不能耽误你，没有个孩子，人生是不圆满的。”

“我不能让你和我一样，到最后的时候，孤寡一生。”

我看着那张协议，轻叹道：

“所以，你是准备孤寡一生了吗？”

“没有孩子，咱们可以去领养。再说了，都什么年代了，丁克是一种流行……”

曹萌打断我的话：

“不是，我不想让你也这样，听我的吧，求你了。”

“我……”

我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别说话：

“我不知道我父母私下对你说过什么，但是你要记得，跟你过一辈子的人是我！”

曹萌淡淡一笑：

“爸妈没说过什么，听我的吧，以后你会有你的生活，你会有适合你的妻子。”

“就这样吧，生不了孩子的媳妇，不适合你！”

“我可以回家，继续当家里的掌上明珠，也可以回总会，去帮六嫂。”

“我……”

她的语气很平淡，声音也不大，只是说着说着，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明旭，听我的吧，我这次回镇上，不会再回来了。”

“放过我吧，求你！”

放过？我从没想过她会用放过这个词。

不过，当我听见这个词后，瞬间就明白了她的处境。

“好！”

我拿起了笔，看都没看就在协议上签了字：

“是我自私了……”

最后一笔落下，曹萌哭着笑了出来。

过程没有吵闹，结局没有例外，想过再想最后还是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