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在他成年后，终于还是抛弃了他，不辞而别。

或许唯一做的好事便是把他拉扯大，走的时候还给他留下了一千块钱，不至于让他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不过这点钱，让他继续上大学是不可能了。

他只能放弃上大学，出去打工。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母亲抛弃了他后，原本从小便能一直露出的笑容，突然就无法做到了。

好像他已经把一生的笑全部预支用光。

陈笑内心嘲讽，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所以，他恨，他恨那些可以随意露出微笑。

不是被逼迫的，不自愿不甘愿，为了讨好他人才露出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想笑便能笑出来。

笑，对于陈笑来说，是可悲的。

就好像他的名字，于他而言就是一个讽刺。

陈笑，陈笑。

看啊！他生来只不过是那个女人为了讨好他人，而生的一个工具。

陈笑站在卫生间里，一点点洗去脸上的小丑妆容。

洗去脸上的妆容后，他抬头看见镜子里面，那个面无表情的人。

他想笑，但是他无法发自内心的露出高兴的微笑。

陈笑没忍住，一拳头砸碎了镜子。

“为什么！”

“为什么！”

“笑啊！你笑啊！”

陈笑的手上被镜子的碎片刺破，流出血来，他却没有去管，而是用手去拉扯自己的脸，扯出一个笑容来。

透过破碎的镜子，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丑陋。

他疯狂的发疯一般的在里面咆哮！

直到所有的情绪平复下来，他才用冷水冲了一个澡，满脸平静的走了出来。

他的家里没有什么东西。

嘎啦啦！

嘎啦啦！

在破烂的木桌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音乐盒。

里面装着一只小丑玩偶。

听到这个声音，陈笑抹了一把脸，走过去打开了音乐盒。

一阵轻快的音乐声从音乐盒里传出来，里面的小丑也在跳着一支奇怪的舞蹈。

陈笑忍不住跟着它跳了起来，脚上跟着音乐轻轻踩着节拍，嘴上则跟着哼唱着：“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跳着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