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间房屋轰然倒下,砸得地面雪渣乱飞。
站在围观群众中,女主人罗菊英两眼噙泪,紧咬下唇,苍白嘴唇渗出血丝,双手紧紧搂住怀中儿子。
许普贤倒不管什么压抑情绪,“哇”一声哭起来。
乡亲们顾不上安慰那对母子俩,纷纷加入工人队伍中,帮忙搬抬房屋残骸,清理收拾宅基地。
江宁则招呼苏越战、罗新文和施工老板尤二姐,蹲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商量新建房屋设计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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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二姐忧心忡忡道:“房屋如何建,是否扩大原宅基地面积,我倒没啥意见,只要江书记确定下来,我们照图施工便是。只是,我们得尽快准备施工材料!”
“唉,大雪封山,水泥、钢筋等建筑材料肯定运不来许家坳了,若非要建成砖砌楼房,只能组织人马肩挑背磨,时间不够呢!”
江宁点头应道:“我已经想过这问题,确实无法解决。许家坳盛产岩石,若就地取材,能否建成牢固房屋?”
罗新文沉吟道:“我刚才打电话问过县住建局,说以横山岩石建房,完全可行,还有冬暖夏凉的好处,只是房屋层高要考虑四米五以上。”
苏越战接过话,笑道:“砖砌楼房层高只需三米五即可,若岩石房屋层高达到四米五,肯定采光和舒适度更佳。”
尤二姐扭头瞧向巍巍山头,叹息道:“即使采石,哪怕距离较短,也是恼火事情啊!”
罗新文附和道:“是啊,尤二姐,这个问题得由你们施工队自行解决。我倒有个提议,许家坳不仅盛产岩石,更产楠竹,将楠竹作为滑梯,运输岩石就省时省力多啦。”
尤二姐猛拍自己大腿,发出沉闷响声,兴奋道:“哟,狗日的罗新文,真不愧长着一颗秀才脑壳呢,真够滑溜的!”
面对见识过大风大浪的江湖女侠客,一向油嘴滑舌的罗新文顿时吃瘪,居然涨红了那张老脸,讪讪作笑。
江宁“噗嗤”一声笑了,幸灾乐祸道:“哟喂,老罗,咋啦?连尤二姐都晓得你哥子的头……滑溜着呢!咋,你在春阿姨面前那股牛逼劲儿呢?来啊,给尤二姐说道呀!”
苏越战仰头大笑,嘴上香烟簌簌掉下烟灰。
尤二姐扭了扭风韵犹存的丰腴腰肢,斜眼瞟着脸红筋涨的罗新文,挑衅道:“反正老娘是寡妇,田地荒芜着呢!喂,罗油嘴,反正这几天咱俩都蹲守在许家坳,你小子是不是银样镴枪头?要不要找个机会检验检验?”
罗新文顿时待不下去了,起身朝着宅基地走去,一路骂骂咧咧。
江宁朝着极有侠客风范的施工老板竖起大拇指,心悦诚服赞道:“尤二姐,好样的!看来,收拾罗新文,还得老江湖出手啊!噢哟,你可知道,每次见到许校长,那厮每次都将人家羞得满脸通红呢!”
尤二姐站起身,挺着胸前依然逶迤的山峰,张开双臂舒活筋骨,微眯她那对桃花眸子,只是眼角纹路更佳稠密,哀声叹息道:“尤二姐老啰!”
苏越战这个不嫌事大的家伙,伸手搭在党委书记肩上,笑意玩味道:“我真替江书记可惜啊,您可是没能见识到尤二姐当年风采呢,可谓名冠横山呢,不知多少风流志士拜倒在石榴裙下!”
江宁打掉肩上那只爪子,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若我遇见当年的尤二姐,必定把持不住啰?”
苏越战煞有介事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如同商议家国大事般严肃。
尤二姐又气又笑,含恨道:“狗日的苏越战,不外乎就说老娘是真老嘛,只是一盘凉凉的黄花菜!老娘这就去安排活路,懒得跟你们二位费口舌!”
老女人阔步而去,还能留下几分风摆柳的韵味。
江宁用肩膀撞了撞苏越战,轻声道:“若这女人真有心怀受灾百姓的情怀,我不介意让她负责村级道路项目一两个标段的修建工程。”
苏越战正色道:“尤二姐与柳素材相比,虽然都在横山做工程,但是两人有着天壤之别,这女人从不亏待施工队人员,听说个别农户还欠着十多年前修建房屋的工程款,她从未催促过。”
江宁抬头看向双手叉腰站在宅基地中间的老女人,默不作声。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你若心装百姓,我定不负你。
电话铃声响起,江宁从兜里掏出手机,瞧一眼,并未急着接听。
苏越战慢悠悠地起身,走向施工现场。
江宁将手机捂在耳边,轻轻吐声“喂”。
“江宁,肖雅部长已同意对横山领导作出调整,苏绣任党委副书记兼任纪委书记,苏越战任副乡长,党委委员卓云交流至龙门镇副镇长,县委组织部组织股副股长提拔为横山党委委员,县交通局规划股长肖舒涵任横山副乡长。”
江宁呵呵笑两声,正色道:“谢谢婉青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