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作为江宁县委办领导的邰南才用手臂碰碰正收起手机的副乡长,含笑问道:“谁入职省委组织部?”
江宁也不藏着掖着,直言相告:“原柳副书记的长女柳清柔,今年丘川大学毕业,以全省选调生第三名的优异成绩进入省委组织部,今日报到。”
“哦!”邰南才恍然大悟,一脸匪夷所思,追问道:“你咋跟柳区长之女熟悉?”
话刚落,县委办副主任猛然拍一把脑门,哈哈笑道:“我突然想起,你小子曾是卿总的秘书,当然认识其女,哎,老咯,记性不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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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秀眉只听得后半句话,诧异道:“邰主任,你哪里老啦?正值青春年华呢!”
这位城关镇党委副书记见江宁捂嘴偷笑,一脸懵懂问道:“江乡长,你笑啥?难道你觉得邰主任不年轻?”
江宁像个川剧演员迅速换脸,神色肃穆应道:“邰主任有时老,有时年轻,根据环境变化而变化。你年轻,他就年轻;你年老,他就更老;如此修为,目前整个龙头山找不出第二个,所以他才有资格主政县委智囊团呢!”
邰南才抬腿就踢,朝着昔日老部下笑骂道:“滚你的蛋,你个臭小子,不晓得在横山学到些啥!”
年仅二十五岁的叶秀梅本是金枝玉叶的膏粱子女,从县团委副书记平调城关镇党委副书记不久,尚未浸染乡镇半点习气,哪里懂得那小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姑娘俏脸神色越发懵懂,看上去整个人都有些傻乎乎的了。
倒背双手的政府办副主任邵平咳嗽一声,笑意玩味道:“秀眉书记,江宁说得没错,邰主任年龄不足三十五岁,但是他的名声响彻嘉州!每次外出调研,我都不愿意跟他同行,见不得那些四五十岁的少妇朝他抛媚眼。你若不信,问问传勇,他是组织部副部长,从不打诳语。”
罗传勇哭笑不得,愤然道:“喂,我半句话没说,咋将战火烧我身上啦?邵平,啥叫不打诳语?你小子才是和尚!”
邰南才随后也闹:“邵平,你个挨千刀的,谁家女子如此天生丽质到了四五十岁还称作少妇?”
城关镇党委副书记方才明白自己被这群坏人当作傻白甜耍得团团转,遂停下脚步,皱着鼻子泫然欲泣,委屈至极。
江宁讨好道:“咱们两个乡镇干部,不理三个县级部门干部,他们太坏了,简直就是头上长疮脚下流脓,坏到底了!”
叶秀梅破涕为笑,顺势挽住江宁的胳膊,一起往前走。
省城金融中心,都润集团公司大楼门口。
一对身材高挑的白领女子并肩走出来,随后挥手告别。
独自站在街边打车,望着车水马龙的宽阔大道,姜似喃喃自责道:“哎呀,都怪我,忙得忘记打电话,见不着江宁哥哥,我家丫头肯定生气。”
秋风轻吹,身在异乡为异人的女子,神情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