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安排了娃娃睡觉,若尼给我煮了两个鸡蛋,用开水泡了一个馒头吃了。可能是药物的作用累得迷糊,赶紧睡到床上养神。脑子里一片空白啥都没有了,这样的情况让我感到非常的舒服和惬意。我就这样好好的享受这难能可贵的清闲。
一觉醒来又是一个大中午。扭头看着窗外白花花的太阳,这回没有那些闹心的杂念来干扰。翻起身来到外面,看见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就若尼在树下给娃娃们捺衣服。她看见我起来,就去厨房把给我留的稀饭什么的拿出来。我吃了感觉蛮好,已经回归正常的状态。
我内心一阵狂喜,太好了,是不是这回已经彻底让村上的两个医生给看好了,美!这样太好了。我高兴的给若尼说:
“今天起来我觉得啥都好,好像那个怪病不见了。”
若尼非常的高兴说:“好了就美!我就听见屋后的树上的喜鹊天不明就在叫呢!”
她走到我的身后抱住我的肩膀轻轻拍着大声的说:“前面我还看你这回就瞎了,光花钱一点用都不顶,把人看的心里难受的。就以为你这嘛哒病就看不好,这就美了。”
她挠挠我的头继续说:“就让左叔给你看,跑远了不顶啥,都让人把钱骗完了。大医院名气大的医生全把人骗扎了。咱屋里的钱都给骗完了。咱村的医生还是好。你说对不对。”
我笑了笑说:“好像就是这样的,我下午就去让左医生给咱看”。
左医生首先要求我每天都来打b12,一天一针。每天吃些各种维生素药丸先营养神经。治疗了几天感觉有些想吃饭的想法,原来我特别的讨厌吃饭,就没有我喜欢吃的东西,现在能吃饭这就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我对左医生的技术蛮有了信心,积极的配合他的治疗。
但是我的好日子一般不会超过半个月,在这个非常舒适幸福阳光的心态下,我尽情的享受那么短短的几天功夫。
活命,活命是用来干什么的?干嘛还活着,我是谁?在这个世上干啥哩?这个问题不停的在脑海里盘旋,咋样都驱赶不走。脑子不停责备自己必须停下来去死,干嘛还要死皮赖脸的活着,也不知道活啥意思的活。受这罪干啥呢?人家秦始皇没有你本领大都死了,你还想活多久哩?赶紧麻溜的想办法死翘翘得了。
那直接面对死亡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成天的受着罪。这生活中哪一个是过得惬意的人呢?都不知道啥?个个还以为自己在享受啥高级待遇呢,傻家伙。死才是最快乐,最美妙的事情。
必须想办法快一点离开这个让人无法理解的世界,必须快速的逃离这个叫做人的世界。简直是无法忍受到了极点,干嘛做什么人有嘛意思?
我努力的想要反对这个声音,这个瞎胡闹的思想。想了各种办法都无法驱赶脑子里厌世的悲观主见。这回我无能为力了,我的反对票对方连看都不看,说只要反对死亡就是反对正常生活,就是混账逻辑,必须得到坚决抵制,就怕顶不住?
不能不反思,这是哪根坏神经主政了我的指挥系统。但是我绝对明白是脑袋里面瞎指挥,瞎提生命发展的方向。我好像还剩下心识能辨别是非的能力,总想着不能跑偏,不能走极端。但是它扛不住脑袋的霸权和欺凌。总是追逐死亡的路径和方法,总是非常讨厌这个肮脏的生命。
我不能随便走动,心识告诉我要高度小心谨慎,不能出门,把家里能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金属物件都藏的远远的,整天就躺在床上啥也不要动。
躺在床上反正睡不着歇不下,脑袋里随便开始无时无刻的各种自杀的场景。跳河、摸电、喝农药、喝耗子药、甘草磷、撞墙、从房顶跳跃、从山上往下一跳、撞车、卧轨、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