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给小儿子去了个电话，嘱托他好好学习，还有一个月就要大学毕业了，争取谋个好工作。

“死那去了，一天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是老伴打过来的。

“我去医院看个病。”

“看你个头啊，家里这么多活都要我一个人做，你也不回来帮忙，又没赚两毛钱回来，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数落，叶闻天没有做声，她说的都是实话，自己确实没什么能力。

两个月后，叶闻天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老伴、平时难得见一面的两个儿子都到了身边。

“爸你要坚持住！”大儿子流着眼泪动情的说。

叶闻天欣慰的点了点头，但是太痛了，真的坚持不住。

“老不死的，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我先走？”老伴在一旁抹着眼泪，叶闻天不是很担心，父母几年前就都走了，没有什么负担，有他的一点遗产和保险赔款，老伴的余生也不至于再过得这么艰难。

“爸，我已经找了一份在厂里的工作，工资已经够养活我自己了。”小儿子哽咽着开口，叶闻天看了他一眼，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哎！~”所有的感情最终化成了一句长长的叹息，叶闻天带着无尽的遗憾，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熟悉的歌谣再次响起，叶闻天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还是睡在老农的破旧小屋里，一缕阳光从窗户缝里透进来，正照在他的脸上。

叶闻天从木床上爬了起来，揉捏着微微发软的手脚，看着正在门外忙碌的老农，迷惑的眨了眨眼睛，难道刚才经历的种种人生，居然就只是一场梦而已？

“你醒了，小伙子！”老农亦如既往的用袖子扫了扫门槛上的灰尘，坐下后掏出了旱烟枪。

“要不要来一口。”

叶闻天缓缓的摇摇头。

“不抽烟好啊，身体好得多，呃咳咳！”老农点燃了旱烟，吸了一口，立刻剧烈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