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土房子,黄色的地,高高摞起的黄色草垛,以及随风而起的黄色沙尘。

这里的人仿佛被这黄色的环境感染,皮肤粗糙,面色发黄,脸上像是蒙着一层厚厚的尘烟。

不远处,操着难懂方言的老人在说着什么。

说是老人不太准确,年龄上他不到五十,如果是在往常最多只能算中年人。

可在这里,时光仿佛被人偷走了,比外面人要少上十几二十年。

一名衣着明显与这里人格格不入的年轻人随老人的话频频点头,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解释着什么。

他叫马有金,是刘梓捷派来的,据说是这片大山里走出去的幸运儿。

“先生,打听清楚了,咱们现在就走吗?”

咸宇闻言回身看了眼堆起笑脸的老人,他身后房子里躺着面满是油污的锦旗,想必是因上交犼纹血玉牌获赠的。

他没有多说什么,朝马有金点了点头。

停在村外,被围观的越野车再度启动,脱离土路驶进了宽敞平整的国道。

足有两米多高的铁板横在国道两旁,给人一种行于囚笼里的压抑感。

马有金通过后视镜瞥到了咸宇的脸色,主动开口解释起来。

“那边是3A级景区,经营权已经承包给个人了,买票才能进去看。”

“自然风光连看都不让看?他们怎么不用罩子遮起来?”

“那多麻烦,拿铁皮圈起来,再找几个人守在驿站驱赶拍照驻足的人就够了。”

咸宇闻言讥讽之色更浓,今夕是何年?竟然敢公然圈地收费,再过段时间是不是可以理直气壮地击毙擅自闯入者了?

这种事情他只在书本里见过,还是数百年前贵族国王时期。

马有金见咸宇脸色不对,闭口不言,识趣的没有再开口,只是专心驾驶。

咸宇虽然心里不忿,但他终归没有权利管这些,也没有精力去了解来龙去脉,只能将自己的见闻发给了宿子平,希望管理这方面的人能早日过来终结这股乱象。

华夏很大,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奇葩事情,他管不过来,但会有怀揣理想的人拨乱反正。

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将看到的事情告知。

或许这也是9组成员的职责之一吧?

他心下感慨,只是一次任务出行就看到了这么多,不知道9组的各位前辈看到的腌臜事情有多少?

“所以说我不适合这些啊。”

咸宇闭上眼,瘫在后座上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