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咸宇闭上眼深吸口气，再度睁开时难看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

他一步步走向老妈，眼神坚定，眸子里仿佛有风暴酝酿。

既然能幻化出如此惟妙惟肖的老妈，那声音为什么还要诱惑引导他选择前进的方向？

直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凝聚出道路不就好了吗？

难道咸宇看到道路后会刻意无视，去走平地？

再结合那些具现出来的画面，无一不是咸宇无意中听过，心里知道或者担忧猜测的事情。

答案显而易见。

那声音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先前的感觉并没有错，这里没有上下左右前后之分。

真正决定方向的，是咸宇自己，他的内心！

果不其然，随着他一步步靠近，披头散发扑过来的幻象消散于无。

明明咸宇前进的方向与之前截然相反，那声音却越发焦急。

无数人影不断浮现，或是咒骂、或是哀求、或是劝说、或是诱惑……

这些人有咸宇熟悉的，也有只有一面之缘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

他们纷纷缠上来，宛如苍蝇般环绕在咸宇耳边，越来越焦躁，但却拿咸宇没有丝毫办法。

终于，远处有白光出现，周围的幻象被这白光一照，如同阳春白雪般消融。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你就没有点理想？没有点目标？”

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咸宇脚步一顿。

“我想要的很简单。”

他一边说一边奔向白光。

“有个容身之所，不用整天担惊受怕。”

“能吃饱穿暖，工作之余有点自己的爱好和朋友。”

“孝敬老妈，不需要大富大贵，足够安享晚年即可。”

“能获得最起码的尊重，作为人最基本的尊重。”

咸宇站在光门前，回身咧嘴一笑。

“怎么样？跟你的条件比起来还算简单吧？这些我都能做到，为什么要信你？如果连我都无法做到这些……”

咸宇低头看向怀里的月茧，眼中酝酿许久的风暴在肆虐。

他没有再说什么，随手将月茧扔了出去。

既然一切外界环境都是由他心境而来，那么这月茧自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