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谨幽暗深邃的眼眸里充满清浅的笑意。
徐云穹自然是看到了张忆苓虚弱的模样,可是他并不满足,凭什么他受了如此折磨,可是那女人还活着,凭什么?
他恶毒的想到,为什么他们不死。
明明他与张忆苓之前还亲亲蜜蜜,可如今,只是因为自己受刑,便因为她没有与自己有同样遭遇,便心生不满与恶意。
徐云穹难免想到,凭什么这贱人不死,难不成是用自己的身体才饶得一命?
越想越觉得,她是背叛了自己,徐云穹当即怒火中烧,这贱人,就知道她不安分。
小主,
他拉开马车的帘子,还在行进的路上。
便大声暴怒的喊道:
“过来伺候本宫!贱人。”
这声音如此之大且突然,听的身边人一惊。
可是他们都知道,这话是对着张忆苓说的。
张忆苓身边伺候的丫鬟担忧的望向她,害怕却又不敢说什么。
张忆苓虚弱着身子,听见这声音微微笑了一下,果然还是无用之人,只会如此发泄自己的怒气。
她眼神安抚的看着身边的宫女,示意她不要害怕。
自己虚弱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昏死过去,战战巍巍的下车。
乖顺的到了徐云穹的马车之上,无力的开口解释:
“殿下,唤奴婢可是有事?”
徐云穹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一把死死掐住她的喉咙,面目狰狞,额头甚至恐怖的有青筋暴起了,手掌一点不松开。
嘴里死死咬住,‘贱人’‘贱人’不停地念到。
跟在张忆苓身后的宫女见到此场景当即就要大喊出来,吓的身子一软。
还是张忆苓用最后一丝力气压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声张。
又眼神无力的瞄了瞄身后的茶盏,已经被掐的发不出丝毫声音,仿佛下一秒就会死过去。
宫女只能根据唇形分辨出来,‘打’的意思。
她害怕的直摇头,可是看到张忆苓已经呼吸不顺,面色灰白。
她鼓起勇气,拿起后面的茶盏,一下子挥了上去,当头一下。
徐云穹的脑后立刻见了血,顺着脖颈流下。
他不敢置信的回头,恍惚间还没看到谁打了自己,便晕了过去。
张忆苓此时才终于逃离他的魔掌,拼命呼着气,捂着自己的嗓子拼命呼着气。
一边的宫女早已经吓的失了魂,愣在一旁不敢相信,看着马车上的血拼命摇着头。
好一会儿,张忆苓才缓过神来。
她看着徐云穹躺在马车上不省人事的样子,心里丝毫不慌张。
她会一点医术,如今看他这副模样,根本死不了。
比起刚才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这还算什么?张忆苓冷笑一声,看着徐云穹的惨样。
她回过头看着宫女被吓的失了魂的模样,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虚弱的开口解释道:
“不必慌张,无事,你安静些便可。”
之后,张忆苓冷静的从自己的袖口里拿出了药膏,先是不紧不慢地让宫女给自己上药,小心翼翼上了一圈药,又包扎完。
她才低垂着眸子,眸子里的痛恨又无法掩饰,可还是无奈的克制住,随意的撒了些药粉在他的脖颈后面止住了血。
至于徐云穹醒来之后该怎么办?
张忆苓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任性的想到,让他到漠北国之前醒不来,不就好了?
从前她只是一人,所以做事畏畏缩缩,如今与昭云国陛下有约定,自然不必瞻前顾后,达到目的即可。
自己这条命,自己会好好护着。
而对于徐云穹一直未醒,昏昏迷迷躺在马车的榻上许久。
他们都只是抓紧赶路,急于到漠北国找太医治疗,倒是无人说什么。
他们这里在赶路。
另一边,沈容谨已经准备好十里红妆,求娶他的小公主了。
自从张忆苓走后,云初每日便都是黏着沈风楠了。
可是突然,她发现最近宫里总是忙忙碌碌,比漠北国使臣在这里时还要忙。
每日她在宫里行走,都会发现匆匆忙忙的宫女太监手中不知道拿着什么,准备装扮。
要不就是抬着箱子匆匆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