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气冲冲地说。
这倪南钟!人证物证俱在,我只有不吭声了。母亲念叼两句也不再说了,开始端菜热菜,准备打夜伙了。
从人情世故上讲,我不希望倪南钟有什么表示,我是真心帮他忙的。但烟送来了,自然也是不能退还的,毕竟是倪南钟一片心意。我不知道如何定义,这算受贿吗?好像算不上!礼尚往来也不是,那是什么呢?感谢费?我脑子搜不到一个准确定义的词。不管了,我拿了条中华烟给父亲,还从来没给父亲买过这么好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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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高兴地接过了烟:“老子也享受下!还冇整条呷过中华呢!”高兴劲却被母亲浇了冷水:“要呷坐屋里呷!莫到外头显摆!你从来冇一包包地呷中华,旁人见到会议论的,会以为鸣鸣当甲村主任,是群众送的礼呢。影响不好!鸣鸣你平时也莫呷和天下,收到过年呷!”
还是母亲想得周到!气得父亲回了母亲一句:“神里神术!我良日换几条精白沙呷可以吗?”
母亲白了父亲一眼:“我神里神术?鸣鸣有些事不懂,你几十岁了还不懂?”
打完夜伙后,我给陈宏胜打了电话:“姨伢,良日水利局正式上班],我们吗个时候过去?”
陈宏胜说:“我问下谷局长再定!”
半个小时后,陈宏胜打电话来了:“谷局长哇刚上班,有好多事要处理,要我们后天过去!去的时候最好能拿个项目申请书!”
我又马上通知江崇文,告诉他后天去,明天抓紧弄份申请书。
水利项目申请书对我来讲是个新鲜玩意,但江崇文不陌生,他曾过做过水利局的小工程,晓得其中的流程。拉上江崇文跑水利局项目,也算人尽其才了。
我跟江崇文说,机会难得,要申请就申请个大项目。三五几万的小塘坝不搞了,要搞就搞谭家水库。
江崇文说,谭家水库确实要修了,群众经常反映,只是弄不到项目。
我最后说:“崇文哥,就辛苦你下,良日无论如何要把修整谭家水库的申请报告弄出来。如果能再弄份村民盖章的意愿书就更好了。起码让领导看出我们是在用心办事。”
“江主任,不是我江崇文夸你,你真想得周到!你放心,我会完成的。”
“对了!暂时还是不要跟梁支书哇!他如果问,就哇去碰碰运气,万一不成功怕他笑话!”
其实我是怕梁秋生抢功!他一参与,第一个不高兴的是陈宏胜!这点,江崇文也心知肚明。
第二日一大早,江崇文打电话给我,哇申请报告写好了,要我看看可不可以。他说他在白鹭湖兄弟饭店呷早餐,要我也去呷,顺便看看报告。
好的。我答应一声就开车去白鹭湖。以前冇当村主任时,都会跟师傅们去装模,早伙自然是在东家老板那呷,现在很少一大早去工地了,早餐不是母亲煮的,就是在白鹭湖各个饮食店呷。
兄弟饭店以卖饭订酒席为主,一般不卖早餐,忙不过来。这个把月也开始卖早餐了,我呷过两回,人不多,口味特别好,卖的是三鲜粉,也卖炒粉,同样的食材,比别的粉店要贵一两块钱。用老板伍五生的话哇,不图卖多,喜欢呷的就来。
我到兄弟饭店时,伍五生正端碗三鲜粉出来给食客,一见我就笑哈哈地打招呼:“江主任早,好久冇来呷粉了!是三鲜粉还是炒粉?”
“上两回是呷炒粉,今日要尝下你的三鲜粉!拿出手段!”
“好咧!包你呷了还想呷!”
“伍老板又款拐了,除非你放鸦片!”江崇文也开起伍五生的玩笑了。
“你想得好!鸦片好贵,我卖粉放鸦片会亏死!老伍我主打一个手艺!”
伍五生笑嘻嘻地进厨房了。
江崇文从手包中抽出申请报告给我看,打头就是“关于申清修整谭家水库的报告”,整整两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