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南钟走后,谢桃生带我进了另一间屋,嘿,还有个茶台,一排沙发。看样子,还是谢桃生的专用房呢。
印象中,葛间屋我还是第一回进来,同时也是与谢桃生的第一回单独相处。
谢桃生叫我坐下,然后插上电源烧开水泡茶。他边摆弄边对我说:“江主任,那甲倪老板跟你是吗个关系?”
“耍得好的朋友。倪老板人蛮讲义气,我做装模葛一行,帮过我不少忙!还介绍我做过几甲工程!一般同行生嫉妒,倪老板从来冇葛样的想法,我不清楚不懂他都毫不保留地哇上我!”
我尽量把跟倪南钟的关系哇得铁一些,怕被谢桃生认为我是多管闲事,倪南钟不是我亲戚又不是我向阳村的,事情也冇发生在我村里,于公于私我都不应该管。
“江主任,你也是甲重感情的人!”谢桃生夸了我一下,话锋马上又转了,“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倪老板葛甲忙要想帮好有点为难!”
接下来的话可能是谢桃生要跟我单独哇的目的!我冇打断他的话,而是装作蛮认真听的样子看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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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主任,看你听过袁家坳上‘英雄豪杰’四兄弟的事吗?真的名声好大,整个白鹭湖应该都晓得!九十年代白鹭湖好多人在广州火车站炒票,袁朝英跟袁朝雄两个是白鹭湖甚至耒州炒票人当中的大哥大,连人高马大的东北古子都怕耒州人,就是朝英朝雄两兄弟本事好又不怕死,打败了东北佬。袁朝豪袁朝杰初中一毕业也跟两个哥哥在广州混,打架子也不怕死,尤其是老满朝杰,心狠手辣。白鹭湖炒票的人都讲他四兄弟的阿谀,不敢惹咧。不瞒江主任讲,当年我也在广州炒过票,见识他四兄弟的本事,有一回他四兄弟赌博跟赌场的十多个人动手,那十多个人都被打得落荒而逃!后来票不好炒了,朝英朝雄就到郴州做生意了,现在家安在郴州。而朝豪朝杰一直在做老本行,什么体育赛事明星演唱会的票,他们都炒,坐飞机全国各地跑,真已的黄牛!”
听谢桃生讲了袁家四兄弟的事,我心里有了底,的确是不好惹的主!难怪动不动就打人,还口出狂言,只要打赢他材料就可以拖走!人家有吹牛的资本,实战经验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如果在白鹭湖当地混,估计傅一生飞刀谢三宝葛些人会靠边站!
“谢支书,听你老嘎葛样哇,袁家兄弟葛狠,估计倪南钟葛几甲耳巴子是白挨了!”
“我也觉得是葛样,只是当时不好哇出来。我要袁建国去的原因,是想通过他的面子,看能不能多少赔点医药费。袁建国也是袁家坳上的,湾里两个人好打广,劝上几句哇几句软话可能还会让步。如果谢三宝硬强行要的话,朝杰会肯吗?说不定会打架子!论真本事,谢三宝肯定打朝杰不赢,除非先下手为强!打闷棍还差不多!相信谢三宝也冇葛蠢,去跟朝杰打架子!所以,走葛一趟有好大的把握讨回面子,恐怕冇得!”
“那甲摆子!总不可能冇甲哇法,钱拿不到材料拖不出还挨餐打,换谁都不会甘心!”
“办法是有,只有经过派出所处理!但冇好大的作用,伤不严重够不上刑事犯罪,能拿个三五两百块医药费了不起了!葛还是朝杰配合的情况下,万一不配合,他又跑出去了,派出所又到哪里找人?”
“嗯!是甲葛个理,派出所也是吓老实人,像袁家兄弟葛样的江湖混子还真冇甲好办法!”
我心里暗暗叫苦,倪南钟跟江玌观指望我能讨回公道,看情形有点棘手,软硬都有点难搞。得好好想想法子了。
“谢支书,你老嘎有吗个好主意吗?既然倪老板找我帮忙,如果帮不上忙,哇实话有点不好意思!”
“江主任,倪老板找你帮忙,也是看中你的本事,论打的话,你也肯定不会怕袁家兄弟,但打解决不了问题,无非出口气,钱跟材料是肯冇得了!如果倪老板低头哇几句好话,说不定还能弄点钱回来,一打就全泡汤了。另外打得赢打不赢也还是甲未知数,打伤了人倪老板负得起责吗?所以打的话搞不好还是帮倒忙,当然主要看倪老板的意思!”
“谢支书,你老嘎分析得有道理!”
“江主任,我是很欣赏你的,要不葛些话我也不得哇!我的意见呢,免得以后被动,你不要管了!就哇超出能力范围,相信倪老板也不会怪你不帮忙。”
听了谢桃生前前后后的分析,的确很有道理。看来要想满意解决,得从长计议了。
忽然间我觉得事如果不经过派出所,私人多半处理不好。想到这,我对谢桃生说:“谢支书,我出去有下事,等下再过来!”
本来是来碰碰运气,担心杨所长国庆休假。哪知运气好,今日正轮杨所长值班。我进去时,他正趴在办公桌上打磕睡呢。
我给杨所长一支烟:“所长呷烟,提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