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江桥生吃饭前还是输节,饭后不慌不忙,稳打稳扎,关键手气也来了,抓住机会连“飞”了几盘,成了大赢家。真中了他堂客的话,何止是扳本,足足赢了七百多块钱。散场的时候,还乐呵呵地给我们每个发了包黄芙烟,说欢迎下次再来。
我是坐江玌观摩托来的,回去时仍坐他的。天下起雨了也不怕,因为他摩托上装了把遮阳伞。
路上,江玌观又感叹“岔胳壳”的手气好,一个输节还赢这么多。又骂自己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没有稳住,最高峰赢了三四百,结果只赢了八十元钱,划不来。我说可以了,我们输的都冇意见,你还赢了个工钱还有意见?
江玌观又骂“雄古佬”是甲坏脑筋,明明打不得的牌还要作死地抢庄,真是钱胀袋子。真不愧姓宋,难怪打十回要送八回钱!
我心里想,你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雄古佬”有你的扣节,有你的收扎,你还会每每喊他来打吗?
世上打牌赌宝的人就是这么冇眼色,赢了你的钱还数你是甲蠢子,你说气不气人?所以聪明人宁肯请你呷一顿,也不肯打牌输给你。可有几个能做到呢?
江玌观又啧啧称赞起“岔脑壳”堂客来,从相貌到厨艺,再到为人,说千把人的江家湾都盖一,再难找出第二个!“岔脑壳这一辈子抵得了!”玌观满羡慕得口水都要溜到地下了。
我心里虽也认可,但要说全湾第一可能形容了,江家湾老老少少几百个妇女,你又没个个打交道,怎么晓得呢?江玌观莫不是看上了伍华丽?这看上也是白看上,你条五十来岁的老牛还想呷嫩草,可能吗?当然这话,我只能放在心里,是断然不能说的。
江玌观居然说到我脑壳上了:“鸣鸣,你以后找堂客就要找‘岔脑壳’够样的堂客,有够样的堂客不怕你不发家!”
我说:“这个东西也看缘份,要遵想哪个不想讨个好的?”
江玌观没作声,忽然说:“‘岔脑壳’够甲家伙想当村干部,前年把党入了,送没送钱不晓得,但发烟发纪念品也用了好几千。”
说岔脑壳想当村干部,我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觉得不想当村干部才是意外。岔脑壳两公婆一不作田土,二不去外面打工,就靠甲商店赚钱养家,还有两个读书的崽女。反正守在屋里,能混个村干部,多多少少增加项收入,起码对商店及牌馆生意也有些好处。
我说:“依岔脑壳两口子的为人处事,如果参加选举的话,应该能选上!”
江玌观笑了下,说:“不一定!鸣鸣你刚从部队来,不清楚农村的事。这选举的事谁算得准?你平时人品再好,有正气,做事公平,人家当面奉承你,但选举时未必真投你的票!他会投对他有益惠的人,哪个能帮我弄个低保,哪个会帮我弄个补贴,就投哪个!有几个人是有原则的?都是为自个利益打算盘的,爱贪多占便宜的东西!”
“鸣鸣,你看现在这任村干部,支书梁秋生,主任周华,还有会计陈路,你江家湾里那甲江崇文,这几个哪个不是呷人族?背后群众哪个不数他几个?可真要选举,人家的票仍然最多!你还别不信,以后就会明白的。”
不得不佩服江玌观的分析,农村人还真就是这样,他们没有是非观,没有原则立场,谁对我好我就选谁,管你是个什么人!是贪是占,反正是公家的,只要能照顾我的利益就行!要伤我的利益,你就是包青天重生,老子也不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