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且慢些走!”
马车之外,雪雁行色匆匆,脚下步子急切,三两步便凑近了贾环,声音压得极低,面上满是谨慎又急切的神情,说道:
“爷,您瞧这薛家母女,此番前来,怕是心怀不轨呢。
我方才瞅见她们的马车,那车上所载礼品,件件皆精致华贵,一看便是精心筹备,显然是有备而来。
依我看呐,她们定是瞧着您如今贵为王爷,想要攀高枝儿呢!
您瞧宝姑娘,适才与您说话时,那眼神含羞带怯,实在不寻常。
还有薛姨妈,一口一个‘环哥儿如今出息了’,话里话外,不就是想着和咱们王府沾亲带故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抬眼,目光在贾环脸上流转,见贾环眉头微微皱起,便又接着道:
“我也知道这话不该乱说,可那薛蟠已在前面大肆宣扬,说宝姑娘上了爷的马车。
如今外头传得沸沸扬扬,都在说宝姑娘与王府有了不一般的关联。”
雪雁又急又慌,再往前凑了凑,声音愈发低了,仿佛生怕这话被风卷了去,泄露了天机:
“爷,您可得千万警醒着些。
薛蟠那大嘴巴,在前面说得天花乱坠,好似宝姑娘进了咱们的马车,便与王府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依我看呐,他们这是想生米煮成熟饭,让旁人都觉得宝姑娘和您有了别样情分,到那时,咱们就算想撇清关系都难呐。
您再瞧瞧宝姑娘,平日里看着端庄稳重,可今儿个一见到您,那举止神态都透着股子异样。
先是脸红,而后说话都带着娇柔之态,哪还有平日里的大方模样。
她心里的算盘,怕是早就打得噼里啪啦响了。”
雪雁满脸忧虑之色,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紧紧盯着贾环。
“他们薛家,向来都是精明世故之人,如今见您飞黄腾达,那心思便活络起来了。”
姑娘如今怀着身孕,正是需要安稳的时候,可别让这薛家搅扰了王府的安宁。”
雪雁越说越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比划起来。
“宝姑娘那心思,旁人或许瞧不出来,可我跟在姑娘身边这些年,什么眉眼高低没见过?
她就是想借着这机会,在您这儿谋个好前程,日后好入主王府。
爷,您可不能被她们的花言巧语蒙骗了。”
雪雁咬了咬嘴唇,神色坚定:“虽说宝姑娘模样生得标致,才情也出众,可咱们王府也不是随便就能让人攀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