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鹤楼,是眉县的一家被一个让人喊做杨姨的女人经营着的赌场。
这天,眉县的富家公子吴居手气很好,在香鹤楼的赌桌上赢了不少的银子。杨姨知道后,扭着腰肢笑吟吟的来和吴居搭起了话。
因为赢了不少的银子,吴居心情大好,喝了不少的酒。
当杨姨和吴居搭起话来时,大概是酒壮怂人胆,平日里规规矩矩的吴居,竟然一把将杨姨搂在了怀里,上下其手的乱摸了起来。
电光火石间,还没等杨姨有如何反应,香鹤楼的一个护卫,就上前直接掰断了吴居的一根手指。
待吴居疼的松开了搂着杨姨的手,站在一旁痛苦的呻吟着时,那个护卫还往吴居的裆部,补上了一脚。
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吴居,哪里受过这般侮辱。他忍着断指之疼和裆部之痛,立即让下人把他爹吴老爷给喊了过来。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吴老爷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后,竟是直接跪在了杨姨的面前,求杨姨饶他儿子一命。
杨姨什么都没说,只是笑吟吟的拉起了吴老爷,把他带到了一个包间里。
没人知道杨姨和吴老爷在包间里谈了些什么,大家只知道,自那以后,吴居再也没在眉县露过面,而那个第一时间出手的护卫王大,则成了香鹤楼的总管。
王大这个人,武艺高超,心狠手辣,凭着香鹤楼总管的这个身份,做了不少的坏事。
一次,王大瞧上了郑老头的女儿,而郑老头正好是个赌徒,于是,王大便设计让郑老头输给了香鹤楼上千两白银。
而正当郑老头为了偿还债务一筹莫展之际,王大便出现,告诉郑老头,只要郑老头把女儿给他,他就帮郑老头填上那笔赌债。
但当郑老头把女儿给了王大之后,王大却耍赖不认账了。
可怜已经家破人亡手无缚鸡之力的郑老头,如何能奈何得了王大半分?万念俱灰之下,郑老头上吊自杀了。
如此一般的,王大在眉县作威作福到了四十岁。
但就在王大年满四十岁的这一天,杨姨被人给带走了,而香鹤楼也被查封了。
杨姨被人给带走时,王大还想上前去救下杨姨,却被带走杨姨的人,一脚给踢断了肋骨。
失去了靠山的王大,顾不上肋骨断裂的伤势,立马带着已经十一二岁的儿子,逃离眉县南下去了。
在往南流浪的途中,王大遇到了一位被匪寇追杀的富家老爷。只思考了片刻,王大便上前拼到力竭而亡,救下了那位富家老爷。
被王大救下的那位老爷,叫张薛,是平邑县的首富,素来为人善良,乐善好施。
眼见王大因救自己而亡,张薛悲痛不已,亲手就地掩埋了王大后,便带着王大的儿子王不群回平邑县了。
张薛不希望王不群像自己一样,做个末流的商人,于是,他便让满腹经纶的弟弟张仁,认王不群做了干儿子,整日教王不群读些四书五经,好让王不群走上比商人更好的仕途。
跟着王大在香鹤楼混过也有一两年的王不群知道,父亲王大是想他好好的活下去,才以命换命去救下张薛的。
所以在张薛跟王不群商量认干爹的事时,王不群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了。
等磕过了头,敬过了茶后,王不群就跟干爹张仁学起了四书五经。
待到五年后,王不群十七岁时,张薛把他十岁的女儿张素兰,也送到了张仁处,陪王不群一起学起了四书五经。
只不过,生软软糯糯的张素兰,却是一点也不喜欢读书,常常气得张仁打她手心。
被张仁打了手心,张素兰是也不哭也不闹,待到张仁转身离开,她才会放声哭起来。
每次张素兰哭了起来,王不群就会把她抱在怀里,帮她擦眼泪安慰她,然后在心里想,以后一定要娶张素兰为妻,不再让人把她给惹哭了。
王不群对张素兰的心思,做干爹的张仁自然看得出来,他也常常跟大哥张薛说,要不就让张素兰嫁给王不群,并拍胸脯保证,王不群以后肯定会考个进士什么的。
但张薛总是装糊涂,对让张素兰嫁给王不群的事,一直不表态。
又五年后,王不群二十二岁时,中了秀才,但也就在这一年,张薛突然去世。
于是,张家的重担,一下落在了张仁的身上,就这样,舞文弄墨的张仁只好经起了商来。
张仁也开始了和张薛一样,到处的应酬,各处的跑。
而离开了张仁严厉管教的王不群,竟是结识了一些狐朋狗友,整日的往青楼跑。
张素兰则是配上了一柄剑,也结识了一些狐朋狗友,整日的往常有侠客过招的地方跑。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很快,张仁就知道王不群和张素兰的做派。
一气之下,张仁竟是直接推了许多的应酬和生意,不再到处跑,留在了家中看管王不群和张素兰。
王不群是被张仁狠狠的抽了一顿,而张素兰只是被张仁打了几下手心。
在张仁的严厉看管下,王不群又开始整日的读书写字,但张素兰不以为然,还是会悄悄的跑出去看那些侠客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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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张素兰也快到了婚嫁的年纪,张仁就找到了王不群,满脸严肃的道:“不群,你说,素兰这丫头怎么样?”
而王不群一下就知道了张仁的意思,道:“回干爹,素兰妹妹,很是聪慧,是个好女子。”
哥哥张薛不在,张仁自认为有那个权力帮张素兰谋一个好人家,而王不群这人在他瞧来是满心的欢喜,刚好合适。
于是,张仁就对王不群许下承诺,道:“好!只要你王不群在张素兰二十三岁前,高中了举人,那么我就把把素兰与张家,一并交给你!”
王不群听后,立即跪下磕头,难掩兴奋道:“谢干爹!”
得到了张仁的承诺后,王不群便开始通宵达旦的读书写字。
再一个五年过去,张素兰二十岁,王不群二十七岁时。
一个长得虎背熊腰,双脚上缠有双刀的二十岁左右的少年,进了张府,把一张纸和一枚扳指拍在了张仁面前,裂开嘴笑道:“张伯父,我来领媳妇了!”
没见过这阵仗的张仁,一脸的不悦,但认出了那枚扳指确实是哥哥张薛的东西后,还是拿起了那张纸,认真的读了起来,却是越读越皱紧了眉头。
“你这人,倒是有趣,我们张家哪里有媳妇让你领啊!”张素兰在一旁打趣道。
只见那少年一脸羞涩,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我爹让我来领媳妇的!”
“哼!依我看来,不过是骗子一个。”王不群站在张仁身旁,一脸的不屑。
“骗子?你这小子,好不识趣,那白纸黑字就在你面前,还想抵赖?就算你不识字,你家老爷的那扳指,你可认识!”少年愤愤道。
“赵思是吧?从北方独自骑马而来,想必你也累了,要不这样,你先在我家住下,别的以后再谈,怎么样?”张仁整理了一下思绪道。
“果然和爹讲的一样,这老头子准备耍赖,你不仁我不义,哼哼,那我就自己找我媳妇了。”赵思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朗声道:“行!”
随后,张仁便安排下人把赵思给带下去休息去了。
眼见赵思离开,王不群开口道:“干爹,你真信他?”
张仁其实知道有那么一件事,是当初张薛为了一批货,跟北方的一位官老爷定下的娃娃亲。
只不过,张仁以为那娃娃亲只是张薛的玩笑话,这才想着撮合王不群和张素兰的,谁能想到,竟是真的。
而那赵思还带着张薛的亲笔书信和扳指而来,这让很重诚信的张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面对王不群的逼问,也只说弱弱的道:“我心中自有分寸。”
另一边,张素兰忽然瞧见了赵思腿上的双刀,便悄悄的跟了上去,伺机跟赵思搭话道:“喂,大个子,你一个人骑马从北方到南方来的?”
赵思若有所思的在想着什么,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