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知却摇头说道:“不可大意,我观此人并不是毫无城府之人,小心驶得万年船”。
“也不知吏部那边出了什么变故,原本该赵大人接任知县,怎么突然又空降来一位,难道是府台大人那里·················要不要我让家妹问一下府台大人”。
赵远知连忙打断道:“这话以后就别提了”。
陈相杰见状也不再言语,两人径直离开后院,向外走去。
一夜无话。
次日中午,翠云楼上。
雅间内,赵远知和陈相杰,及清平县的三班六房的主事,全已到齐,只差新知县张图。
片刻后,张图如约来到,此时,雅间内众人起身迎接:“我等参见张大人”。
张图身穿蓝色七品官服,笑着拱手说道:“让诸位久等,本官在此告罪”。
众多官员齐声说道:“大人言重,大人请上座”。
张图见状未做推辞,便居中而座。
席间,张图并未多说什么,今天主要也是和同僚见面,也不是谈公事的场合,所以,这顿饭吃的还算宾主尽欢。
等酒席散去,回到县衙后,已是傍晚,席间众多同僚不断劝酒,张图此时有些醉意,躺下不久便睡着了。
与此同时,赵远知和陈相杰两人,在酒席散去后,并没有各自回去,而是换了一件雅间说话。
赵远知意味深长的说道:“今天席间你怎么看”。
“我看这位张大人,倒也好相处”。
赵远知轻微摇头道:“你看到的都是表面,接下来,你我要夹着尾巴做事,你好好约束你侄子,让他收敛些,别撞到这位手上”。
陈相杰有些敷衍道:“放心吧,陈三没那么混账”。
两人在雅间内,一直待到天黑后才离去。
接下来数月,清平县相安无事,张图每日除去例行公务外,也算清闲。
经过几个月下来,他也把县内情况了解清楚,重要的刑狱案子也都亲自过问。
一时间,清平县呈现出,难得的政务清明,老百姓也渐渐知道新知县是个好官。
这天,县衙门外,猛地响起鸣冤鼓。
“咚咚”
正在公廨办公的张图,闻鼓声后说道:“何人鸣鼓,速去把人带来”。
一旁衙役,立时去门外找敲鼓人。
不一会,衙役带着一名貌美的女子上堂来,细看女子年龄不过二十岁,脸上虽然未施粉黛,但难掩其姿色。
女子面带泪痕疾步走到堂前,跪下喊冤道:“民女王小月,家父被恶霸陈三打死,请大人为民女做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坐在堂上的张图,当女子来到堂前时,就已认出其身份,竟是官道上的王老汉女儿,也就是王小月。
张图略带威严的问道:“堂下女子,抬起头来”。
王小月原本低着的头,缓缓抬头上望,当看清张图面貌后,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怎么会,大人怎么会是恩公,民女是不是眼花了”。
张图见已认出自己:“就是本官,有何冤屈,细细道来,本官定会给你公道”。
当张小月确定是恩人后,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她哭泣道:那日恩公帮我父女二人偿清债后,陈三不久后又找到我们,说恩人还的钱不作数,要我们重新偿还,不然同样要民女抵债,之后,我与父亲为躲避陈三,便住在城外的破庙内。
可是,就在三日前,被陈三手下的泼皮发现,后来陈三赶到,就要把我带走,家父为保护我,与陈三等人扭打在一起,可,陈三却用哨棒将我父亲打死,之后又将民女带回府中,并且想强迫民女,民女以死相逼,才侥幸躲过。
昨日晚上,趁着陈三醉酒,民女才从他家中逃出来,请大人为民女做主,为家父主持公道”。
张图了解经过后,顿时气愤道:“来人,速速去陈三家中,将其押上堂来”。
堂下站着的两排衙役,此刻并没有动作,而是相互你看我,我看你。
张图见堂下衙役不为所动,便怒斥道:“尔等没听到本官说的话么,速去陈三家中,将其押上堂来”。
这时,坐在堂下做书记的笔吏,走上前来轻声的说道:“大人可不要轻信女子随意诬陷,大人有所不知,陈三乃是陈主簿的侄子”。
张图听闻后,脸色瞬间冷下来:“那又怎样,杀人乃是死罪,本官不管是谁的侄子”。
笔吏再次凑上前说道:“这陈三的姑姑乃是府台大人的小妾,这层关系,大人不可不察,卑职也是为大人考虑,请大人不可轻信女子之言”。
张图被他说的笑了,这是明显的提醒自己,陈三有后台撑腰,自己碰不得。
“本官再说一次,速去将陈三拿到堂前,若有不从,视作同犯之嫌”。
当这番话说出后,衙役不敢不执行,只好去拿陈三。
笔吏见张图不听劝告,仍一意孤行,便离开大堂,向陈主簿办公之地走去。
得知消息后,陈相杰立刻让人通知陈三躲起来,可没等他的人到陈三家,衙役就抢先把人拿住了。
陈三到堂后,一眼就看到跪着的王小月,他心中不由得心虚起来。
突然,惊堂木“啪”的一声拍下。
“陈三你可知罪”
陈三装作不知说道:“禀大人,小人不知所犯何罪”。
“放肆,原告在前,你还敢抵赖,本官问你,堂下女子你可认得”。
陈三直接矢口否认道:“小人不认得”。
张图见他如此狡辩,便怒声说道:“陈三,你且看看本官是谁”。
陈三闻言有些疑惑,这新大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怎么突然让自己看他是谁?
就在他再次看向堂上时,眼神中逐渐变得不敢置信:“不可能,这不可能,大人怎么会是穷酸书生,这·········”。
张图猛地从堂上站起说道:“你没看错,此时,你还不认罪吗”。
陈三故作镇静道:“大人不可听信一面之词,王老汗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倒霉死的”。
张图嘴角上挑,略带玩味地问道:“本官尚未问你何罪,怎知王老汉已死,你不是说,不认识堂下女子吗?”。
陈三不小心说漏嘴,不打自招,随即连忙装傻道:“小人现在头痛欲裂,眼神模糊,看不清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