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父亲去世之后,金大发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死去的父亲,因为父亲生前他没能好好地跟着学手艺,现在,他再也见不到父亲了,他很愧疚。
一天,他偷了家里的钱又去赌钱了,输得底朝天,连身上的衣服都扒了,被人四仰八叉地从赌坊抬了出来,扔在了门口。
过路的行人纷纷回头对他指指点点,一个说:“这不是金有得的儿子金大发吗?上个月刚刚死了爹,儿子继承衣钵来赌钱哟!”
另一个说道:“天天到这种地方,叫大发也没用,赌坊就是个骗人的把戏,可惜哦,父子俩都好这口,废了废了!”
金大发只是坐在大街上,被人指指点点,他的眼神是空洞的,仿佛没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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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他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准备回家,刚刚好有个小乞丐撞到了他,后面跟着包子铺的伙计在那里叫唤:“你这个小偷,给我停下。”
这小乞丐躲在金大发的身后,手上拿着热乎的包子,还使劲地啃了一口。
金大发看见这个小乞丐,没爹没娘的好可怜,他想到自己也已经没有爹了,心里“咯噔”一声,就脱下了自己的鞋子,从鞋底拿出了仅剩的一个铜板,扔给了包子铺伙计,说道:“这个够了吗?别再追着孩子了。”
金大发救了这个孩子,他想到自己不是这孩子的父母都这么心疼,如果爹泉下有知,看到自己天天这么颓废,他得多伤心,他告诉自己要振作起来。
回到家,孙氏看着一脸狼狈的儿子,也不知道说什么,想说,可欲言又止。
金大发见母亲如此,扶着母亲坐了下来,对母亲说道:“娘,我刚刚偷了家里的钱去赌,今天是最后一次,我决定以后再也不赌了,我要继承爹的《鲁班经》。”
孙氏跪了下来,对着空气摆了摆,说道:“孩子他爹,你看到了吗?大发终于懂事了。”
由于金大发的木工天赋本来就比自己的爹要高出很多,当初金有得就是看出这一点,天天激励他,教他木工,只可惜金大发走错了道。
现在他幡然醒悟,每天早上天还没有亮,就拿着斧头上山砍树了,砍来了木头之后,对着《鲁班经》中的内容,一遍又一遍地练习。
这才过了半年,金大发的胳膊看着也粗壮了,脸上晒得黝黑黝黑,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颇有男子汉的气概。
可是金大发毕竟入行不久,在这一行要出人头地,首先要老师带着,然后慢慢地去做学徒,一点一点积累经验,那些有钱的东家看见你了,时间久了有什么活儿就会找你了。
金大发的父亲在世的时候他完全有这种机会,但他整天就知道赌钱,错过了很多学习的机会,现在学得再好也没有人知道了。
为了以后有口饭吃,他先从村民入手,隔壁家李爷爷的锄头坏了,他主动帮他修好。邻居李婶家里的桌子坏了,他又拿着自己的工具箱过去了。就连里长家里的柜子缺了个门,他都一大早起来去山上砍树重新给他造了一个,还给刷上油漆。做这些活他分文不收。
渐渐地,村里人都知道他已经改过自新,再也不赌钱了,而且木工技术和他父亲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好名声为他积累了口碑,找他干活的人也多了起来,时间一久,不仅金大发的木工技术有了进步,村里的人也不好意思开口免费让他干活了,都会给钱。有时候去镇上回来的人还会带来一些干活的消息,请金大发去做工。
这一天,金大发正在院子里和邻居爷爷一边唠嗑一边砍柴,赵府派了一个家丁过来,他找到金大发,说道:“去年你爹在我们赵府建的亭子出现了一点问题,赵老爷说了,你爹虽然走了,既然你子承父业,那这修亭子的事情就来找你了。”
看见赵府的人,金大发就想起那天赵管家的丑恶嘴脸,虽然很不想去,可是这是爹留下来的问题,不得不去,等那个下人快要走的时候,他说道:“去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那家丁问道。
“我要把我娘带在身边。”金大发说道。
其实自从金大发的爹走后,母亲孙氏因为伤心过度有点精神失常了,她总是说自己在家里看见爹回来了,有时候煮了一桌子的饭菜, 还不让金大发夹菜,说爹回来了,让爹先吃。
这样的次数多了,金大发都不敢出远工,近的地方一天来回还可以拜托隔壁李婶照看一下,这次去县里,时间肯定长,怎么好意思麻烦李婶那么久,只能自己带着了。
那家丁想了一下说:“那好吧,你带着吧,只要不耽误干活就好。”
金大发感谢道:“多谢小哥,我明天一早就出发。”
看着赵府家丁远去的背影,金大发转身对母亲说道:“娘,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吃完午饭先去爹的坟前拜祭一下吧,不然这一去都不知道要过几天才回来。”
金大发拿着包子、豆腐、水果来到金有得的坟前,金大发端着一壶酒,洒在了坟前,说道:“爹,孩儿来看您了,您多吃点。”
他刚刚说完,跪着的孙氏竟然站了起来,说道:“相公,是你吗?我就知道你没有离开我,你多吃一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金大发知道,娘又发病了,也没有理会,就任由她在那边说胡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准备走了,金大发在旁边的草丛中看见了一条一米多长的小花蛇,它探着脑袋望着父亲的坟发呆,金大发来了一句:“这小花蛇还真有灵性。”
第二天一早,金大发就和母亲上路了,在路上,他们饿了就啃几个馒头,累了就坐在山路的草地上休息一下。
两个人结伴而行比一个人要快多了,聊着聊着就到了赵府,出来迎接的还是那个赵管家,经过了一年,金大发的为人处世都老练了很多,虽然他一想起当时的情形就很想往赵管家脸上重重地捶上一拳,可他还是笑脸迎人地说道:“赵管家你您好,我是来修我爹金有得一年前在这里建的亭子,还请赵管家带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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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发查看了一下亭子之后,发现这亭子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但既然赵管家请他来了,他也非得检查出毛病来不可,不然等下又有一套说辞了。
让金大发感到奇怪的是,明明是赵老爷请他来的,怎么今天全是管家在那边说话呢?于是金大发问道:“赵管家,赵老爷在哪里呢?有些问题我得主动向他说明一下情况。”
赵管家听见金大发要找赵老爷,便说道:“赵老爷贵人多事,今天去隔壁县的铺子里了,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可以了。”
金大发回道:“行吧,那我在原有的基础上补一下就好了,我爹基础打得好,现在这亭子问题不大,等我修完之后包赵老爷满意。”
金大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赵管家,他发现赵管家的眼睛总是贼溜溜地转来转去,尤其是他提到赵老爷的时候,赵管家表现出一丝紧张,而且额头不停地冒汗。
金大发虽然是个男人,但是他心思细腻,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先答应下来再见机行事。
接下来的日子,金大发假意在亭子上面敲敲打打,鼓捣来鼓捣去,把亭子上的角再磨得亮一点,顶上的脏东西除了一下,又重新上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