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男子心善,救下受伤狐狸,狐狸说:快回家,千万别饮酒

天乙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爬起身时他就已经躺在了自家的卧榻上,身旁还睡着宛萱。他只觉得头痛欲裂,喝了这么多年的酒,还是头一遭醉到不省人事。

“天乙,你醒了。”宛萱温柔地在他耳畔呢喃。

“娘子,我……”天乙的双唇被宛萱伸过来的手指按住。

“无需讲,我都知道。”只有宛萱和他心照不宣,天乙想。

“快起床!臭小子!”天乙刚想把宛萱揽入怀里,突然被岳丈揪住了耳朵,拖出了房间。

“哎呦!”天乙疼得呲牙咧嘴。

岳丈松开那双老钳手后,天乙定睛一瞧险些跌倒在地。岳丈明明在半年前已经过世,丧葬还是他亲手操办的,如何又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

“这……”天乙欲言又止。

“去干活!”岳丈上前就是一巴掌,正打到天乙的后脑海。天乙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痛不已。

“前几日你学的酿酒秘方,可还记得?”岳丈戳了戳天乙的肩头。

“天乙还不曾学得秘方。”天乙虽已掌管杜家酒坊,可还没来得及学会酿酒秘方,岳丈就患上了急病撒手人寰,岳母也随之驾鹤西去。

平日里岳丈都是慈眉善目,天乙不知岳丈为何一反常态,待自己如此这般。酿酒秘方他倒是当真见过一次,但岳丈总是遮遮掩掩,他本是个粗心人,自来也无心去记。

今日岳丈竟问自己记没记下秘方,真是怪哉!岳丈从来没有正式教过他,天乙怎会对秘方了然于心呢?

天乙痴于饮酒,对酿酒也同样痴迷。酒坊里酿酒的步骤他无所不知,可若是他自己亲手制作,酿出来的酒就不及岳丈酿的甘醇。

多年前,天乙也试过很多方法,甚至他亲自担来村口的清泉来酿酒,仍是无法和岳丈酿制的酒相提并论。他酿的酒不是酸涩难咽,就是过于烈辣,总不尽如人意。

天乙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开口问询岳丈。他向宛萱曾问及此事,可妻子对此只是莞尔一笑。故此,天乙开始沉湎于饮酒,不再执着于此。

岳丈整日逼着天乙默念酿酒秘方,对他非打即骂。天乙心下寻思,自己不过是饮了老头一口酒,因何竟回到家中?岳丈竟死而复生?莫不是自己着了什么妖道,想是那女子和老头又在捉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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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及此,天乙趁着岳丈没在意悄悄溜出家门。他刚踏出前脚不想一跤摔下去,只觉得飘飘忽忽似梦似幻。

一阵咯咯的笑声由远及近,天乙悠然睁开双眼,只见一双硕大的眼睛正瞪着他。天乙“哎呦”了一声跳将起身,险些撞倒了眼前的大眼睛。

只见女子一纵身跳到一旁。

“怎样?你醉是没醉?”女子一脸坏笑地看着天乙。

“这是什么妖酒?醉怕不是醉,却是着了你们的妖道!快快拿走了吧。”天乙一把将小酒袋甩到酒桌上。

“哈哈哈…”老头见状哈哈大笑,“文萱,咱爷俩还是回去过清闲日子吧,何苦为难这个榆木脑袋!”

“没道理处,你爷俩干我甚事?”天乙此时酒也不想喝,饭更无心去吃了。他提起包袱大踏步走出酒楼,沿街去寻一处下榻之所,准备歇息一晚,明晨好及早上路。

“大伯,你难道不想…”

天乙身后传来女子和老头的低声细语,可他决定不再理会这对老少的无理取闹径直走了。

夜晚,天乙躺在铺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他回味白天饮下老头那口酒后的种种感受,飘然若仙之感让人舒爽愉悦,幻象犹如身临其境,然头痛欲裂又似太过。

此酒比之岳丈酿制的酒热辣有余而甘爽不足,天乙此时尚觉阵阵头痛不已,仍有头重脚轻之感。可见此酒饮时畅然,后劲又太过。

天乙突发奇想,若将此酒之长补岳丈酒之短岂不成了天赐良酒?既可品美酒之香又可享微醺之乐。这正是天乙多年前追求的品酒之最高境界,尘封于他心底的一丝欲望重又蠢蠢欲动。

翌日,天乙并不急着回家,而是跑到街上四处乱转。他想再见见那一老一少,说不定可以讨来个酿酒秘方。

可是,那二人犹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找不到踪影。天乙立于街头捶胸顿足,后悔昨日自己太过莽撞,错失了一个良机。无奈之下,他只好独自上路回西安府。

“敢问兄弟可曾见到一位美人,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位身材短小的老人家吗?”

当天乙出城后不久,路遇了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翩翩少年上前和他搭话。他说的岂不是那一老一少吗?天乙眼前一亮。

“我也正要寻他们哩!”天乙正不知要去哪里找那爷俩。

“好巧,那不如与我搭伴同行可好?”少年向天乙一拱手,“小弟姓邵名三郎,敢问兄弟贵姓?”

天乙和邵三郎互报了姓名,一路向前去寻那一老一少。二人攀谈间天乙得知,那少女姓杜名文萱,竟和宛萱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

想见那文萱和宛萱相貌上也有七八分相似之处,天乙不禁感叹,天下着实无奇不有,竟有如此相似之人。

那老者人称杜老汉,是文萱的大伯。他们经常走街串巷,很少定居一处。杜老汉是酿酒的好手,他们造访过的酒坊哪一家不晓得他?故此,总有人邀请二人去坊间走走,自然不缺吃穿用度。

三郎便是邵家酒坊的三公子,他年方二十尚未娶妻。三郎讲自己初见文萱时便对她心生爱慕,一路追赶而来,却终是迟上一步。

看上去三郎也是个好交之人,和天乙乃是意气相投。但三郎见天乙说起文萱来眉飞色舞,心中不免存了戒备之心。

天乙心直口快,直接道出自己只是为了酿酒的秘方而找寻二人。三郎哪里肯信以为真,只道是天乙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三郎取出自家酿的酒来给天乙品尝,天乙只嘬了一小口下肚。此酒寡淡涩舌,略有回甘,比之杜家酒有天壤之别。

“此酒三品不足,四品有余。”天乙不禁摇头咂舌。

正在此时,天乙看见路中间有一只白色狐狸趴在地上,正在舔舐一条后腿。它不时发出一声低嚎,那条后腿上的白毛已被染成一片血红。

“哈哈!它竟在此处,我正要捉它去泡酒!”三郎嗖地跳下马,上前就要抓狐狸。

“三郎,莫伤它性命!”天乙一把拦住三郎,从内衣上撕下一条布带,拿起三郎的酒袋仰头喝了一大口,下一秒又喷口而出,打湿了整条布。

“天乙兄你不知这狐狸身上都是宝,拿来泡酒可是绝佳之补品!”三郎又要上前抓狐狸。

“不可三郎,进补不如自持,休伤无辜性命。”天乙大力按住三郎的肩膀。三郎再想挪动竟丝毫动弹不得,他只得皱着眉头向天乙略略点了点头。

“乖,莫动!我与你包扎一下,且忍着点疼。”天乙看三郎不再妄动后轻轻靠近狐狸。

狐狸似乎听懂了天乙的话,一动不动让他用布把断腿包扎好。待天乙收拾停当,狐狸舔了几滴布条上滴落的酒浆。

“难不成你也喜欢饮酒?哈哈哈……”天乙轻轻摸了摸狐狸的头,把三郎剩余的酒都倒进了狐狸的嘴里。

“天乙兄!”三郎听天乙说自家酒不足三品的时候就心里不是滋味。天乙又阻止三郎去抓狐狸更让他添堵。

此时天乙竟直接把自家酒喂了狐狸,他对天乙简直要忍无可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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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莫怪,这酒自有止痛活血之功效。你瞧它不是正需此酒来疗伤!”天乙回过身拍了拍三郎的肩头说道。三郎自觉那只手力大无比,竟撑不住摇晃了一下身子。

狐狸喝完了酒摇摇晃晃站起身,朝着天乙点了点头,踉踉跄跄地钻进了草丛。

“公子快回家,千万别饮酒!”天乙忽听一老翁似在耳畔与他耳语,他四下观望却并不见有什么老人家在路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