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秋的复健不算顺利,伤到了头,行动上有些迟缓,她又好强,安排的运动量总是成倍地做,被医生严重警告了,并免除了她下午的复健运动。
何知秋没气馁,在病床上用左手夹豆子,专心致志地一粒一粒地夹。
戚彧进屋就看到女友干的事儿乐了,坐在她的床边,用纸巾擦拭头上的汗。
何知秋闭上了右眼,用肿着的左眼看他,用手比划道:“今天大了一点。”
戚彧观察了一下,“比昨天消了些肿,刚才医生找我了。”
怎么还告状?何知秋想解释,戚彧先开了口:“我问了医生,你现在每天没有必须要做的检查,理论上可以出院。知秋,我们回家。”
何知秋愣了,“可是每天得复健。”
“我送你来再去上班,下班来接你。”
“很累的。”
“没事。”
戚彧理解她着急复健的心情,医院单调又无聊,换个环境能纾解一下焦急的情绪,他犹如打劫一样,将何知秋病房里能看到的东西都划拉到包里,他鬼鬼祟祟地小声道:“我带你跑出去。”
何知秋乐坏了,由着他将自己安置在轮椅上,戚彧一路跟做贼似的将她带到了停车场。
戚彧将人抱起放到了副驾上,系好安全带,“医院那边别担心,我表哥去处理了。”
“嗯。”
戚彧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带你回家。”
“好。”
戚彧早已将行李都搬到了家里,何知秋感受得到他的用心,书房里空出了一个书柜,放着给她买的漫画和犯罪心理方面的书籍,满墙的手办,估计戚彧一个名字都叫不出来,卫生间里确实又塞了两个洗衣机,方方面面被照顾着,她心里很感动,只是,她觉得自己比以前矫情了不少。
“你要睡客房?”
戚彧点点头,“嗯,你右臂还伤着,我怕碰到你。屋子也不大,有事你喊我。”
这明明是正确的做法,戚彧做的对,可是,心里不痛快。她自我剖析能力一流,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决定去洗把脸冷静冷静。
浴室里,何知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眼还青肿着,脸颊上也有紫色的淤痕,头上还绑着绷带,右手吊着,整体两个字形容,好丑,心底不舒服的感觉扩大了。
“知秋?好了吗?”戚彧探头进来问。
何知秋从镜子里看他,直言道:“我现在是不是好丑?”
戚彧愣了,他走上前将人打横抱到了沙发,他轻抚着何知秋的脸颊,“你和丑字绝对挂不上钩。知秋,对不起,我没做好。”
何知秋不喜欢他道歉,低下头,“你没做错事情,不要道歉。”
“我做错了,因为没和你说实话。”
何知秋抬眼看他。
“我不敢跟你睡一个屋是因为,我最近总做噩梦。”梦里是他怎么伸手都够不到的血淋淋的爱人,“我怕吵到你。”
师兄还在自责,何知秋理解,自己至今也没从爸爸的死亡中走出来,因为爱,开始歉疚,自责,她拉住戚彧的手,“也许睡到一块,你摸得到,看得着,能安下心。”
戚彧攥紧了她的手亲了又亲,“好。”
夜半十分,噩梦如约而至,戚彧惊醒后,看到身边的人,那姑娘还牵着自己的手,明明困倦地不行,却还轻轻地拍着自己,戚彧松下了劲儿,前几日噩梦后怎么也睡不着的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季林休养了一个月返岗,何知秋在季林返岗时,眼睛才完全睁开,两个月后,拆了石膏,她开始进行右臂的恢复训练,临近十一,她提交了返岗申请,队长没批。
戚彧和女友交涉,“过完十一再返岗。”
何知秋抱着双臂问道:“徇私?”
戚彧乐了,“是徇私了,你是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正常你有将近四个月的假,我已经给你缩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