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大,但这处很是寂静,一字不落的进到了戚彧的耳朵里。
“我还带了酒,我没喝啊,我可乖了,这是卤鸡爪剩的,鸡爪我也带了。很香地。对了还有,你看,蛋挞,我自己烤的。我小时候你出差说是吃的蛋挞有多好吃来馋我,我现在也会做了。”那人语速越说越快,声音里也带着颤抖,抬手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
“何知秋”戚彧心里想着,但没有出声,怎么也不忍去打扰那人,他心知自己应该离开,不应该窥探同事的隐私,但看着那平时说话永远冷静自持的人边流着泪边欢快的絮叨着琐事地样子,他怎么也迈不动步。
何知秋摆好了祭品,在墓碑前孤零零的站着,继续和墓下的人说话,可能是想说的话太多了,没什么逻辑,没什么条理,东一头、西一头的说着, “小舅他下午来。我没让他跟我一起,这不小年儿了,让你这儿一天都热闹热闹。妈,她明天过来。对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我调到一线工作了吗?我同事都挺好的,队长,也很好。过几天春节假期,我排了三十、初一的值班,初二把奶奶从养老院接出来跟我过年。养老院年三十儿那天,搞了个联欢晚会,我寻思那天把奶奶接出来还不如在那儿好玩儿呢,初一他们也有活动,可喜庆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奶奶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长大了,是刑警了,能保护所有人了。大家都很好,我,我也很好。就是,好想你,爸爸,我好想你。”说道最后,她似是终于忍不住,小声的哭着,哭声渐渐增大,在空旷的墓地中回响着。
戚彧听到后来,难受的不能自已,他想走到她身边,不想让她独自一人,可,他知道何知秋并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此时的狼狈,而自己过去也分担不了那人的悲伤,只能徒增尴尬。他一直站在原地,身影被墓碑挡着,何知秋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什么也没发现。
戚彧一直没走,他等着何知秋祭拜完,看着那人孤零零的背影,难受好像又加重了一层。
他起身来到那个墓碑前,碑上刻的字让他差点儿破防:慈父何平之墓 不孝女何知秋。竖着的两排字像是一把刀子扎到戚彧的心上,他不知道何知秋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刻上这样的字,也不清楚看着这字,她和墓碑下的人说话又是怎样的难受。他没有像此刻这么后悔过,管他尴不尴尬,管他自己应不应该探寻,刚才明明应该去她的身边的,而不是让她一个人,面对着自己父亲的墓碑哭泣着,难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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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抱歉,打扰了。我叫戚彧,是何知秋的队长。她是很优秀的警察。我,我以后有机会和她一起来看你。”戚彧说道这儿应该走了,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说别的了,可想到那人最后那段话,他说道,“我身为她的队长,我会保护好她的,无论是以后碰到的嫌犯还是那个跟踪狂,我都会保护好她。”
戚彧回到车里才发觉脚已经冻麻了,面对家人关心的眼神,他说道,“都解决完了。落落你开车,先送我去警局,晚饭的时候我回去。”
回到警局,戚彧坐在电脑前,迟迟没有开机。于公,他应该了解队员的情况和心里状态,但于私,他更想当面和何知秋去了解,而不是探查她。但一想她今天的状态,戚彧不想再扯她的伤口了。身为刑警队队长现在应该果断地查一下何知秋地具体情况,可他还是犹豫了,他决定明天下班找何知秋谈一谈,起身刚要走,手机响了。
“张局,怎么了?嗯?我就在警局,好,我现在过去。”局长的语气很严肃,戚彧皱眉来到他办公室。
“怎么小年来加班?”戚彧进门就问道。
“我早起单位个人邮箱接到一封邮件。我为了确认其内容的真伪,来警局查一下。竟然是真的。你看一下。”老局长皱着眉递过文件。